“那真是委屈你了,杜寒山。”
一支冰冷的枪管抵在他头顶,是余天齐悄无声息潜进了屋。
“余天齐,是我低估了你。动作还挺快”
杜寒山缓缓站起,他无知无觉,他如此沉醉。
杜寒山转身看着余天齐,舔了舔嘴角,斜唇笑得挑衅“本以为你的宝贝是个圣女呢,还不是一舔就喷我一脸水,不过如此啊余天齐。”
余天齐脸色黑得可怖,他猛力一脚踢向杜寒山膝盖,迫使他跪下。
16岁那年,他们都还只是个小混混,是老大喊向前冲就要冲的炮灰,命被悬在一场又一场的争端上,生死都不由自己。
33岁这年,杜寒山生意做得大,夜总会,商铺,工厂涉猎甚广,别人的生死都在他的一息之间。
但他还不知足。
两天前。
得知杜寒山要回上海,余天齐是欢喜的。
这些年来,生命中许多人来又去,故人越来越少,明明白白昭显着岁月的无情。
难得还有个人与自己识于微时,余天齐稍有欣慰。
但他带笑迎来的却是刀霜。
在杜寒山到来之前,老五着急忙慌寻来,说发现了曾业顺的踪迹。
曾业顺。
十年前,金陵的一方霸主苏决遭了暗算,遇袭被害,队伍被打得七零八落。
23岁的余天齐孤身一人独自悄悄潜入金陵,于万人中,枪杀了曾业成为苏决报仇,服其余存活的部下,一起逃回上海,壮大了势力。
六年前,曾业成的弟弟曾业顺为报兄仇,诱余天齐深入彭城反扑,致使余天齐损失惨重。
曾业顺也被打得只剩下了自己,从此逃得影踪难觅。
但现在,他出现在了上海,他竟敢不掩痕迹地出现在上海。
这已是一种宣战。
余天齐接受他的挑战,他也想趁这个机会将曾业顺这条隐藏在暗处多年的毒蛇斩草除根,消除隐患。
他端坐在咖啡厅,等候着曾业顺的到来。
余天齐等来的却是杜寒山。
在这个时候看到杜寒山,那一刹,余天齐的心沉了下去,他忽然明白了许多。
“你没有去江陵”
杜寒山在余天齐对面落座,他吊儿郎当地把脚架在桌上,挂着一脸漫不经心的笑。
他没有回答余天齐,只自顾拿了烟盒点烟。
“余天齐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所有帮过你的人最后都死了”
“苏决死了,薛文锋也死了,你说你是不是天煞孤星?”
余天齐声音冷沉“你想说什么?”
杜寒山笑里带着恶意“没什么,我就是好奇。你说薛文锋要是得知他尸骨未寒就被他的好兄弟操了女儿,你猜他能死得瞑目吗”
余天齐漆黑的眼眸中怒火闪动“杜寒山,你今天是不想从这里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