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花纷飞,凉意透不过窗,屋里燃着通红的炭火,烤得人烦躁不安。一桶热水蒸汽氤氲,看不清浓雾下的真实模样。
陈述之在外面等了好久,都没听见屋里有什么动静。他还以为梁焕出了什么意外,便过去敲了敲门,轻缓道:“陛下,能听见吗?”见没有回应,他犹豫片刻,到底推门进了屋。他看见梁焕正紧闭双眼靠在木桶上,好似睡着了一般。
他以为梁焕是泡晕了,连忙挽起袖子把他扶起来。扶他时陈述之无意间瞥了眼木桶里面,不由得讶异,他在干了什么,怎么把这桶水弄得脏乎乎的?
其实梁焕并没有晕,如果他真晕了卢隐不会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不过是假寐,但当他发现是陈述之在伺候自己时,决定装晕。
陈述之用毛巾把他全身擦干,又给他穿上中衣。梁焕比他高上一截,块头也比他大,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搬到榻上,给他盖上被子,便一个人拖着装着水的木桶往外走。
过夜就过夜吧,把卧室让给他,自己去睡书房好了。
这时梁焕看不下去了,也不装晕了,从榻上爬起来,上手去帮他搞那个木桶。
陈述之见他醒来有些错愕,又连忙把他往回推,口中一再说着:“您歇着吧,臣一个人就行……”梁焕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最后还是自己把木桶搬到外面,倒掉了脏水。他又把木桶搬进来,跟陈述之说:“你也洗一个吧,方才觉得你身上凉。快泡泡热水,可别冻坏了。”说完,梁焕便回卧室躺着去了,想着陈述之洗完就睡了,自己也就不管了。当然,自己也管不着。
梁焕披散着头发侧躺在榻上,过了一会儿,再次听见有人开门时,看见陈述之端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小碗。
他跪在榻前,捧着碗道:“臣煮了碗药汤,都是家里有的寻常药材,但都是能驱寒的。臣自己配的,还望陛下不要嫌弃。”也不知道他刚才在外面冻了多久,要是真在自己家里受了风寒,到时候再让人知道他大晚上跑来自己家的事,那就有嘴说不清了。
梁焕看见他在自己面前跪着就不舒服,生涩地命令道:“你起来。”陈述之乖乖站了起来。
“坐下。”他就坐在榻上,只坐了一点。
梁焕也爬起来坐着,他靠在陈述之肩膀上,一头黑发就耷拉在他胸前,他盯着他道:“让你去沐浴,怎么煮药汤去了?”陈述之被他看得心虚,小心地说:“臣怕陛下着凉。”“那你就不怕自己着凉了?”梁焕是质问的语气。
“臣……”陈述之本来想说“臣着凉无关紧要”,后来想想,这么说有点像故作清高,最后只好说:“臣不冷。”梁焕不跟他掰扯这个,看了看他手中那碗颜色奇怪的东西,然后把脑袋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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