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很会给自己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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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沈懿墨和根子出了大门,从南墙找到西墙,又从西墙找到北墙,方才见
到七叔二人的身影。
沈懿墨一见七叔,忙快步走上前去,对他弯腰欠身行礼,满脸惭愧地道:
「七叔,您可折煞我了呀!现在夜深雨深,要是病着身体可怎么办?!」
振风一眼看到沈懿墨的瞬间,眼中立刻闪过一抹惊艳之色。他实在无法形容,
眼前这贵妇的美。这高挑的身段,凹凸有致的体态,实在太耀眼了,闪得他无法
移开自己的双目。
这时,七叔忙也躬身道:「高太太,不必如此,我们修道之人,身子骨还是
经得起风雨吹打的。」
沈懿墨直起身,道:「七叔如此深情大义,我们高府真真无以回报啊!」
「太太不用过多思虑,我为的不光你一家,也是为了附近的居民。」七叔道。
沈懿墨点点头,道:「七叔,还是先回府里歇息吧,也更方便防御僵尸。」
七叔道:「高老爷……」
沈懿墨道:「我家老爷也很理解七叔的想法,您快快进来吧。」
七叔也不是那种矫情婆妈的人,不多说什么,就带着徒弟几人随沈懿墨进了
高府。
而此时,就在警局验尸房里。
两具尸体身上的麻袋和蓑衣已经被脱了下来,那墨绳也被剪断了,只是尸身
上的墨迹依然很深。
阿彪站在两具尸体前,对身旁的仵作道:「这两具尸体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仵作道:「队长,已经查了尸体的伤口,没有刀刃之伤,看着像是野兽咬死,
但伤口上却着实是人的痕迹,尸体也确实是中了毒素,具体什么毒,我们也未曾
见过,初步判断,是被武艺高超的人用指尖插死,牙齿咬死。」
「咬死?你确定吗?」阿彪问。
「嗯,我们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是人所杀。」仵作信誓旦旦地道。
「嗯,那先把两具尸体抬到停尸房。」
待几名警员抬着尸体出去,他龇牙咧嘴地自言自语道:「臭道士,坏我好事,
害我得罪了王神医,又失去了向姨夫求亲的机会,看我抓住你招摇撞骗的证据,
在姨夫和姨妈面前彻底揭露你的无耻!」
说来也怪,这验尸房就在警局里,但停尸房却和警局隔了很多距离,远在镇
郊之间。按照老人说,这停尸房的尸体太多,在警局放不下,加上味道太重,所
以就安置在郊区了。
几名警员抬着尸
体走到警局大门外,此时雨还在下着,雨夜显得朦胧又神秘,
他们将尸体停放在板车上,盖上了蓑衣。然后用其中一人抱怨道:「这鬼天气,
大晚上又下雨,真是秽气!」
「本来还想开车去,结果他们不许,说暴死的尸体不能进车,影响气运,咱
们只得推着板车去了!」又一名警员道。
「好了,好了,别在抱怨了,都他妈快10点了,赶紧把尸体送到停尸房,
对了,抄小路去,这样更快些。」其中一名年长的警员不耐烦地催促道。
两人在前面拉着板车,另外两人则在后跟着,各自拿着电灯给前面两人照路,
抄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便向着停尸房的方向走去。
待几人经过一处偏僻的破厂房区域时,雨也越下越大了,偶尔空中还有几道
闪电划过,伴随着雷鸣声,黑夜有几个瞬间,变得明亮无比。
「阿贵,这雨怎么越下越大啊!天好像也变得更黑了。」板车后的一个警员
疑惑地对旁边人道。
叫阿贵的警员抬头看向夜空,道:「好像是的啊!」
他正说着,忽然一道劲风刮起,直接将尸体上蓑衣吹到了半空之中,旁边的
警员连忙去抓,但这哪里来得及,那蓑衣不一会就消失在夜空里了。
拉着板车的两名警员也停了下来,齐齐回身看了过来,那年长的警员道:
「怎么了?」
「刚刚,忽然起了一阵风,把盖尸体的蓑衣吹走了。」阿贵打着电灯朝四处
照了照。
年长的警员朝板车上的尸体望去,果然,那原本厚厚的一层蓑衣已经不见了。
直接能看到尸体可怖的死状和伤口。就这么会功夫,那雨水已哗啦啦落在两具尸
体上,原本浓重的墨汁被雨水冲刷的渐渐淡去。
「这还真是邪门。」他嘀咕着。
「余叔,这尸体进水了可怎么办?」阿贵望着两具被雨水冲的发白的尸体问
道。
「尸体进水了就进水了,反正都挂掉了,又不是你脑子进水了,担心什么。」
他旁边的警员讽刺道。
「阿贵,阿喜,别废话,都给我搞快点!」余数对二人严肃地道。
这次,是由阿贵和阿喜拉板车,余叔和另一个警员殿后。
两人拉着板车往前走,遇到一个上斜坡时,都还觉得不算吃力,两条腿跑起
来很快,但到了一个下斜坡时他们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似乎,似乎身后的板车越
来越重了。两条腿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这是怎么回事?下斜坡,这反而更难走了?
阿贵还以为是板车后面的人在恶作剧呢,便回头看了一眼,两名警员正在认
真地跟在板车后,并没有什么小动作。他又回头扫了一眼板车,两具尸体还是和
之前那般一样,僵硬地躺在板车上,接受着雨水的冲洗,身上的墨迹也完全被雨
水冲刷干净了。
应该是我太累了吧!阿贵这样想。
过了一会,,随着时间越久,那股重力感变得更大了,而阿贵也累得汗水和
雨水混合在一起,显得十分狼狈。
但这时,他身旁的阿喜却忽然有些气喘吁吁的道:「阿贵,这板车怎么越拉
越吃力啊!」
阿贵侧头看向他,问道:「你也这么觉得?」
阿喜点点头道:「开始我以为是幻觉,现在感觉真的是越来越重了。」
这时,后面传来余叔的催促声。
「你们两个走快点,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呢?」
阿贵回头道:「余叔,这板车越拉越重,我们感觉好吃力啊!」
「你们两个,又想借机偷懒!跟我耍滑头!」
余叔快步走上前来,道:「两个年轻人,拉个板车都拉不动,别的黄包车夫
拉着人还健步如飞呢!亏你们还是经过训练的。」
「刚子,你来,最后这趟路,我们两来拉吧。」他对后面警员道。
那名警员二话不说就走了过来,跟余叔一起将阿贵阿喜两人替换了下来。
阿贵阿喜早已是累得够呛,有些心不在焉地跟在板车后面,拿着电灯四处照
射。
这时,板车上一具尸体的手轻轻地微颤起来,那电灯正好照到那颤抖而僵硬
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