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日原带着人攻入宗家之时,一个神秘的身影慢慢向「根」的总部接近。那人带着流水纹的面具,披着暗红色的连帽风衣,典型的「根」部装扮。
在接近「根」的基地入口时,两道身影从天而降,拦住了来人的去路。
“口令。”守门的「根」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他们手握刀柄防备,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秋去春始,朽木亦有复荣之时。”来人脚步不停,随口对出暗号。她的声音尖锐沙哑,与娇小的身型形成强烈的反差,似砂纸在遍布颗粒状的木头表面上粗粗打磨而过,引起人心头极度的不适。
「根」中什么怪人都有,没有人去深究她的过往、她嘶哑声音的原因。
少女自然而然地越过守门两人。擦肩而过时,狂风忽起,吹得人衣袂翻飞似云滚舒合,两道银芒无声无息地降落于那两人背后,激起皮开肉绽的破碎细响。
苦无在她的指尖张扬地转了一个完美的圈,而后又被潇洒地插回到了剑袋之中。少女依旧闲庭信步,走进了「根」部永远照不进阳光的阴森大门。黑暗刹那在她头顶聚拢,流水纹面具空洞的眼睛处,透出一双幽深的暗红色写轮眼。
而那两名守门的「根」部,在她离去许久之后,才倒在了地上,自始至终都没发出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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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同时另有几个身影一齐包抄而上。那抹幽灵似的、不知在地底徘徊了多久的影子终于停下了脚步。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风岚目光四下瞟过,见自己前后左右已被根的人包围,却依旧不急不躁。她转过身正对着发问那人,捏着嗓子,用尖锐的伪音淡定说道:“日向日原有紧急情况,让我来报告团藏大人。”
“什么紧急情况?”那人刨根问底。
“呵,”风岚冷笑了一声,咄咄逼人地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越权处理给团藏大人的密报?”
那人瞬间沉默,被傩面遮住的脸显得愈加阴沉。
风岚与其对峙良久,忽然从他身后急急忙忙又跑来一名「根」部,附在他耳边小声汇报着什么。声音虽轻,但仍有零星的字眼落入风岚耳中:“二楼两个……负一层四个……粗略统计已经有十多人……”
面具掩下了风岚嘴角控制不住的笑意。
那带头根部听完汇报,微微定了定神,才又对风岚道:“「根」的成员没有家族没有名字,只以代号互称。这是规矩,你不会不知道……所以,你刚才为什么叫的是他本家的名字,而不是他的代号,「枭」?”
他话音方落,包围着风岚的人立刻将手抚于刀柄上,准备随时抽刀攻击。
风岚心想日原这代号还听霸气的嘛!她似乎丝毫不把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放在眼里,只轻哼一声,懒洋洋道:“哦,太久没回来,忘了。我和「枭」比较熟,平常都是以真名相称的。”
“日向日原的代号根本就不是「枭」,而是「鸩」!”那人即刻识破风岚的谎言,拔刀在手,发号施令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深红衣袍无风自动,在她周身翩展如翼,悬浮飘动。基地中的昏暗灯光照着刀影招摇一掠,霎时数道血痕飙飞,洒于墙上又缓缓滴落,包围着风岚的几人顷刻间同时倒地身亡。「炽结」在风岚手中横扫一周后朝前突刺,不偏不倚地刺穿了为首那人的心脏,风岚由着惯性的冲击将他钉在了墙上。
“蠢货。”她凑近那具尸体耳边,恢复了正常的声线,轻声细语若春雨绵绵,“既然都知道,已经有十几人被我无声无息地干掉了,还想着单枪匹马跟我硬碰硬正面刚?有没有点脑子!”
她拔出炽结,鲜血四溅,飞落在那名来通风报信的小「根」部脸上。他握着太刀直指风岚,双手却抖得厉害。
风岚转头看他,调侃道:“还不快多叫些人过来?难道你想跟我一对一单挑吗?”
那根部听后即刻转身跑走。
风岚轻嗤一声,倒提「炽结」,回头往原来的方向继续进发。
“嘟!嘟!嘟!——”
刺耳的警报声伴随着红色预警灯明暗闪烁,在她的流水纹面具上映出阴森狰狞的投影。接到警告的根部们如潮水一般从各处涌进这处狭窄的过道,向入侵者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