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像里市区很远,就连要进入别墅都要经过崎岖的山路。汽车颠颠簸簸地行驶着,向半山腰里那间古香古色的别墅驶去。
车停了。
明晓溪卸下安全带,透过挡风玻璃朝前看去。
她知道,目的地到了。
宽阔的银色大铁门,两旁威严地肃立着雕花冥色铜柱,每个柱子两边还有看似精壮的手下严密把守着。这样气派的排场在明晓溪看来却一点也不气派,反而更增多了一些压抑的气氛。
随冰极瞳顺利的来到大厅门前,她看见了那个冰冷而又熟悉的面孔。
他坐在檀木靠椅上,看着跪在地上正在因害怕不停发抖的中年男子,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高傲。
饭桶你们这群人都是饭桶找个人都办不到气气死了我一头金色的发丝,一双蓝色的眼睛。兰迪站在中年男子面前,暴跳如雷,指着一群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大声训斥。
对对不起,牧野大人中年男子颤微微的说道,眼睛里溢满了恐惧。
牧野流冰一身黑衣,盯着他缓缓开口: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台湾最有势力的黑龙组织
对不起对不起,牧野大人。是小的小的无能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我交给你的事情真的那么难办牧野流冰冷冷地看着他。
中年男子惧怕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求求你求求你,牧野大人。不要杀我我给您磕头,给您磕头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愿意永远陪在大人身边做牛做马
老家伙,磕头就可以了吗做牛你不够壮;做马你跑得不够快。留着你能做什么怕死鬼兰迪撇起唇,鄙夷地说道。
中年男子爬到兰迪身边,拽住了他的裤腿:求求你,兰迪大人,求求你帮我说说好话我不想死不想死
滚不要缠我兰迪一脚踹上他胸口,将他踢坐在地上。
牧野流冰扫了他一眼:没用。
中年男子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再度跪倒在牧野流冰面前。牧野大人,只要您不杀我。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会留没有用的人在身边。
那我可以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让您看见只要您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
哼一枪毙了你,不也是永远也看不见反而更省心些。眼不见心不烦。兰迪没好气地说道。
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中年男子不停的在地上磕头,脑门上一大块一大块的血迹与地上的灰尘糅合在一起,成了灰红色。
再也看不下去了
明晓溪下一步冲进了大厅。
够了牧野流冰如果你叫我来是为了看这些的话,我想我现在就可以走
晓溪
牧野流冰看向冲进大厅的她。
真快啊这么快就接来了。
瞳,你带她进去。他朝冰极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她带进内堂。
是,牧野大人。
明晓溪死死瞪着他。如果你敢杀了他,我会憎恶你一辈子
又是你这个臭女人走开不要妨碍牧野流冰做事兰迪气呼呼地看着她。
牧野流冰安静地看着她,没有开口。
我说到做到。明晓溪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他从靠椅上起身,来到她面。你认识他
不认识。利落的回答。他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事。
你知道好一句没有做错什么她知道什么没有找到赤名大旗,就是一件天大的错事台湾这么小的地方,连个人都找不到,还说没有做错什么
他只不过是没找到你要找的人。
是吗她又可知道倘若找不到赤名大旗,她的危险就会愈来愈大。
你要帮他
不是。
那是什么他挑了挑眉。
直视他抑郁的双瞳,明晓溪颓然开口:是帮你。我不想看见一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的你。
轻轻一愣,牧野流冰冰冷的眸子里毅然发出柔和的光,和先前的高傲与不屑完全判若两人。没有看她,绝美的双唇微微发出两个字:进去。
晓溪,跟我来。冰极瞳说道。
最后看了他一眼,明晓溪没有再说什么,径自跟随冰极瞳向内堂走去。
宽敞的房间,鲜红的地毯。正中央,一个高额的黑色长椅上,一张名贵至甚的虎皮盖毯老老实实地搭在那里。屋内,到处布满了高价饰品。然而,在到处都是名贵事物的房屋内,一个廉价、不起眼的窗帘吸引了她的视线。
纯洁的白色,如似一缕轻纱。
轻轻的脚步声,冰冷的气息
一张美到令人快要窒息的容颜展现在她眼前,没有说话。
明晓溪注视着他。来了为什么不说话
我以为你会问些什么。凉凉的话语,却有着一丝温柔之意。
你没有杀他,对不对
收起吝啬的温柔,嘴角多出一抹嘲讽:你怎么知道如果我说我杀了呢
不,你不会。明晓溪露出自信的神态。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不会杀了他他只是一个没有用的人,我不会留下那样的人在身边。
因为你最后一个眼神。我相信它,它不会让我失望。没错,如果她不是看见他的瞳孔里发出那样温和的眼神,她不会轻易答应离开大厅。
你好像很了解我。牧野流冰轻声一笑。
剖析一个人的心理对你来说并没有好处。
我不是一个贪图利益的人。她说道。
是啊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善良到狠心抛下了他,抛下了他们的一切。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
他走向长椅,背过身去。你觉得这里美不美
你一定认为这里很美吧。因为这里是那么的昂贵不过可惜,这里不是我的房子。
眉头紧锁,她愤恨的看着他。牧野流冰,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也不可以这样说话
我的话让你听起来恶心了是吗呵,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听我说话吗不管我说什么恶心的话,你都会一脸沉醉的样子看着我。可是现在呢觉得反胃,想吐吧
牧野流冰,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我的。
是不是你的,都与我没有关系。这里充满了铜臭味,臭的让我厌恶明晓溪望着室内的摆设,一股恶心的胃酸似有非有的在胸腔里滚动着。
你不喜欢吗那你又知道这里是谁的
是刚才跪在地上向你求饶的那个人的,对不对
他是台湾最具有势力的黑帮黑龙组织的龙头老大田向天。转过头,他看向她。怎么后悔自己救了他
我说过,我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帮你。
帮我冷笑一声,他走到她面前,用手扣住了她光滑的下巴,将她洁净的面容凑向自己。你倒是说说看,你要帮我什么
熟悉的味道,冷冰冰的鼻息
帮你找回原来的自己。抵着他的唇瓣,她说道。
轻哼一下:原来的自己有必要吗就算我变回原来的自己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会离开我,一样会改投别人的怀抱明晓溪,别再为自己的背叛找借口了
背叛他的话像一支冰洞里的千年冰锥,狠狠刺进她的心窝。
闭上眼睛,锥心的疼痛促使着她发出冷静的话音。对不起,请你把手拿开。
为什么牧野流冰放开她。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点做错了为什么她要那样对待他难道他们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了吗那时候的他们有多开心,多幸福难道这些她都忘记了吗他不信他不信她能够那么残忍的忘了一切
你接我来,不是只想为了羞辱我一下,顺便再问我一句为什么吧明晓溪怔怔地站在那里。
他看着她,闭了闭双眼,冷静了下来。再次睁开眼睛时,不驯与冷酷已经开始慢慢褪去,温柔之色正一点一滴迅速充溢着他的眼睛。半晌,他才惨然轻启双唇: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回来
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她仿佛又看见了原来的那个他。干净、纯洁、没有一丝污垢
他走向屋里唯一的白色。
轻飘飘的窗帘随风舞蹈着,抚过他略长的头发,亲吻着他俊美的面颊。
这是我亲手挂上去的,很漂亮吧
白色什么也没有,一点杂质也没有。晶莹、剔透他举起手,轻轻感受着纱一般的触感。可是晓溪,你知道吗白色很脆弱,很容易被污染、很容易沾上别的颜色。就像他的心一样,碰不得,也沾不得。可是,她却完完全全沾上了它,把它染得乱七八糟。
冰没有了气愤,没有了不平。她开始慢慢感受到他现有的心情,有些纯洁,有些透明
很奇怪是不是那样纯净的白色也会受到污染。如果没有人去碰它,没有人去触摸它,或许它就永远只会有一种颜色是啊,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没有她的触碰,或许他就永远也不会尝到幸福的滋味,更不会尝到幸福过后那种刺痛心扉的苦痛。
不,冰,你错了。就算没有人去摸它、碰它,它也还是一样会污染。没有人,还会有别的因素,你懂吗
不他不懂,也不想懂。她怎么可以那样否定他否定他的白色他只知道他现在的颜色是她一次又一次染上去的,而绝非她所谓的其它任何因素
花了的白色,再也染不回来了。所以,原来的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找它。
明晓溪走过去,转过他的脸,深深凝视着他似曾明亮的眼睛。冰,相信我。白色还可以染回来。
不会的。
会的。只要它有心。
冰,变回去好吗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看着她坚定的神情,他脸上掠过一丝恍惚。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从沉睡中苏醒。
可以吗他像是站在一条无从选择的岔道口的孩子一样,眼里充满了疑虑,和担忧。
幽若的表情让她的心泛起了阵阵漪涟。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你会帮我吗一句渴望被赎渎的话语。
会的。我会帮你。白色脏了,我就去洗。
如果洗不干净呢他忧心地问道。
洗不干净,我就一直洗下去。一直洗一直洗直到它再从新变回那种素净的颜色。她眼神里有着无比的决心。
晓溪牧野流冰仅存的一丝冰冷之意完全被温柔取之殆尽。目光锁在她坚毅的眼神里,他伸出手,将她轻轻揽进怀中:变回去变会原来的白色
是的,变回去。她知道不可以,但那样的他令她不忍心拒绝,没有办法抗拒他的怀抱。她环住他,一种暖暖的感觉在心底漾开。她相信,这个曾经晶莹透明的男孩一定会再一次发出晶莹透明的光
许久许久,他拉开了窗帘。透明的玻璃窗外,一片美丽的景色。
晓溪,你看,这里好美
从上向下望去,山脚下灯火辉煌,像是黑夜中无数只银灿灿的萤火虫在闪烁。
他拥着她,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晓溪,你昨天晚上没有回家,是吗
你怎么知道她离开他的怀抱,直视着他。
赤名大旗已经逃到了台湾,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所以你就在我家附近安排了人手留意着,对不对她问着。是他们向你报告,说我没有回家的
我很担心你。
你叫瞳接我来,是想确定一下我的安危吗
是的,我不想那样跟你说话,我说过只是想看看你。他凝视着她。
他在担心她吗
是的
他真的是在担心她啊
又一次,他将她纳入怀中。比前一次拥得更紧,仿佛他一松开手,她就会永远消失不见似的。晓溪,不要乱跑好吗我真的很担心你,我害怕他会伤害到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只有在我身边,你才可以安全
被圈在怀中的明晓溪一脸茫然。
不要离开他什么样的离开她可以吗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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