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都已经说了那么多了，也不差这么一点！”方不为好整以暇的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麻生的对面。

麻生回忆了一下之后说道：“当时我们一直对叶心恒掌握的交接地点有监控，以此也抓了好几个地下党。但并没有抓到什么大人物。叶心恒提到过的那个身上有药草味的老人也再没有出现过……

后来，特高科发来一份通报，要求我们配合协查一位地下党的重要人员。代号杜娟，是地下党驻沪上的采购员……”

“采购员？”方不为疑声问道。

“就是负责筹集资金，秘密收购和运输重要物资……枪支，药品、粮食、布匹等等。只是要战区能用的上的东西……

特高科已经查到了这个人的身份，准捕实施抓捕时，对方不知如何得到了消息，等到了抓捕地点之后，已经人去楼空了……”

“他藏在什么地方？”方不为肃声问道。

“就是虹口的一家药店。可以说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麻生回道，“为此特高课还被严秘审查了一次，上面怀疑特高科内部有共党的内线，不然采购员不会跑的那么快……

按照保密规定，我本来是无权得知这等层次的机密的，但我手下有两名地下党身份的内线，所以才会得到协查通知。后来我问过叶心恒，看过照片之后，叶心恒确定就是跟他见过一面的那个老人……”

“那有没有抓到和采购员有关的人员？”方不为壮似不经意的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麻生摇头说道，“毕竟我级别不高，接触不到特高课的行动内容……”

“那个王多明是什么身份？”方不为又问道。

“是一家纺织厂的小工头，负责替共党发展地下党员……”

问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再要问下去，万一让陈浩秋知道就会生疑。

方不为离开了审讯室，直赴法租界。他没敢告诉关景言，不然关景言是不会让他去的。

坐在黄包车上，方不为暗暗的盘算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刺杀案基本明了，自己不是内奸。方不为也能够确定，这位内奸是地下党无疑。现在最让他纠结的是，这个内奸到底和父母亲有没有什么关联。

如果确实如麻生所说，在酒店打过电话的那个人就是林志成与许金涛当中的一位怎么办？许金涛还好说，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但如果要是林志成的话，真要以些查到什么和父母亲有关的东西呢？

不行，自己一定要先下手，争取在陈浩秋之前查出结果。

不知不觉，方不为已经到了法租界。

沪上站在法租界也有秘密据点，方不为走到据点所在的街口时，有一个正在望风的沪上站的情报队员认出了他。

“特派员……”

“带我去找申科长！”方不为说道。

队员不敢怠慢，领着方不为往安全据点走。

是一处荼叶店，但离大街有些远，店里明显没什么客人。

方不为跟着队员进去的时候，坐在柜台后的掌柜就像是没看到一样。

进了屋，情报科的科长申玉高和孙在昌看到是方不为的时候，腾的站了起来。

没时间和他们寒暄，方不为直接问道：“有没有什么结果？”

“酒店那边还有巡捕房的人在，我没敢让兄弟们冒险……”申玉高迟疑的说道。

方不为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刚才陈浩秋赶到审讯室的时候就说过，公董局还在严查昨晚引起骚乱的凶手。两辆车都在酒店门口停留过，还接过孙在昌和那几个队员，自然是重点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