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初吻真的是甜的。
都亲完好一会儿了, 喻窈还沉浸在唇齿相依的甜蜜里, 目光呆滞, 下意识拨弄着自己的唇瓣。
孙驭霄不经意瞥见她的反应,笑着挑眉:“你在干嘛?”
对啊, 她在干嘛?
喻窈动了动唇,“我”的口型维持了半天,找不到解释的理由, 脸红得像颗水蜜桃。
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 以后她就是他的人了。
他对她志在必得,但是也得从长计议。
有些话孙驭霄必须要对她说:“喻窈你记住, 如果有人剥夺你该有的权利, 一步也不能退。退让得到的安逸只是假象, 把自己交给别人控制才是最危险的。我很感谢你这么喜欢我,但我不希望你去求谁。你爸对他的亲生骨肉都狠得下心, 你的郑阿姨能帮得了你什么?她都五十岁左右的人了,还要为你的事跟你爸争吵, 这样好吗?”
喻窈很痛苦:“那就只能忍痛割爱了吗?我不想因为乱七八糟的原因和你分手,我们在一起还不到十天啊。”
孙驭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用这么极端, 这样会很焦虑。可以把焦虑的时间拿去跟叔叔交差,然后该做什么做什么。”
他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知不知道什么叫天高皇帝远?皇帝想伸手管, 手也没那么长。恋爱是不能不谈的, 学业也是不能不管的, 你要是因为这件事误了学业,账依然会算在我们头上。”
他是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要不是喻恩正强势到霸道的程度,他也不会跟喻窈说这些。
他希望喻窈能励图治,走上人生巅峰,这点和喻恩正的想法是一致的。
喻窈喜欢他说“我们”,这样显得他们同仇敌忾,说起话也口无遮拦了起来:“他真的好烦啊。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郑阿姨说话也不管用,那大不了鱼死网破。要是他把你逼走了,我就退学,天天跟社会青年鬼混,抽烟喝酒打麻将,我气死他。”
孙驭霄淡淡道:“你没气死他,就先气死我了。”
喻窈闻言阴霾尽散,笑嘻嘻地蹭了蹭他:“那你生气吧,我去吃鱼了。”
可算是哄好了。
如果说她刚才是在强颜欢笑,那么现在就是真情实感地觉得快乐了。
以前只有孙驭霄那几个发小对她好一点,而且因为他们跟孙驭霄的这层关系,也不好跟她太亲近。
但今天出来的有聊得来的女孩子,喻窈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在人前笑得这么开心。
分食的时候简直是大型秀恩爱现场。
男生们有毒,比赛拿筷子剔鱼刺,看谁单位时间内挑出的刺最多,输了的喝酒。
鱼肉当然是给女朋友吃。
结果女孩子们纷纷护短,有的帮男朋友喝酒,有的给男朋友吃肉。
满院的欢声笑语,沸反盈天。
沉淀在天空边际的霞光被浮云搅散,迎来了黑夜,月亮的清辉和橘色的灯光混在一起,按每个人的轮廓拓出了瘦长的影子,树叶轻晃,沙沙作响。
年轻人的推杯换盏,掺了十成的诚意。
酒足饭饱仍未尽兴,他们玩起了狼人杀。
喻窈很聪明,是人类的时候总能准确地揪出狼人,是狼人的时候藏得很深,表现得十分纯良,出言蛊惑性相当强,连孙驭霄都被她屠了好几次。
但她大杀四方后不张扬,聪明得招人喜欢。
孙驭霄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脸上,其间她也偏过头看了他好多次,都跟他对个正着。
微醺时看心上人,总是觉得她格外美,他弯着唇用大臂撞了她一下,喻窈问他“你干嘛”,他吐息火热地凑到她耳边:“你看我的眼睛,像不像魔镜?”
喻窈:“?”
孙驭霄八成是真醉了:“问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喻窈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梗,真的笑了。
这是什么土味情话?
孙驭霄笑容更甚,轻声呢喃:“是你啊。”
今夜的风有点初秋的味道,特别是喝了酒以后,好像更冷了。
打打闹闹,几个小时飞逝过去,等意识到时候不早,地铁和公交都停了。
叫车的话,不□□全,互相送来送去也麻烦。厢房里床也有,洗浴用品也有,都是花了钱的,而且金额不算小,他们索性就在这里过夜了。
正好四间厢房,两个人住一间,男生跟男生睡,女生跟女生睡,有个照应。
有对这个安排不满意的男生,被女孩儿们群起攻之,骂怕了,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连说了两声“得”。
还有管女朋友作息的,也被她们批了一通。
四个姑娘跑到一间房里,聊到深夜,凌晨三点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有两个又是睡到中午才起床。
喻窈正处在热恋期,只要跟孙驭霄在一起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神得不得了。
别说是睡三个小时,就算是通宵不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