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家里的情况不好,老伴走了,儿子瘫了,儿媳妇病了,要养家糊口,要是贺父坚持换人,估计就得被辞了。贺父心肠一软,跟老太太私底下商量,该给她的钱一分不少,中午和晚上过来给孩子们做顿饭就行了,家务活让他们自己做,别什么事都跟公司交代。
有了这个前情,老太太打心眼儿里把他们当亲孙子疼。
贺驰野爱看军事纪实,秦炼爱看综艺,宗政洋爱看电影,只有孙驭霄没这些讲究,等老太太把切好的烤鸭端出来,几个人不争食,反而抢起了遥控器,大战一触即发。
秦炼率先拿到遥控器,死死护在怀里,贺驰野和宗政洋通力合作,一个从身后架开他的胳膊,一个锁定目标,准出击。
最终统一战线的两个人和平猜拳定胜负。
贺驰野胜,兴高采烈地换了台。
宗政洋两手撑在地上,叹了口气:“是时候买台投影仪了。”
秦炼漫不经心道:“是时候换兄弟了。”
孙驭霄不掺和,挨个给他们发一次性手套。
贺驰野没接,拍拍屁股起来:“我不要手套,洗个手去。”
宗政洋跟贺驰野一样:“我也用不着。”
只有秦炼不动声色地接过来,一丝不苟地戴好。
孙驭霄没什么胃口,进厨房帮老太太干活。
新鲜的芦笋浸在水里,他利索地沥干水,把芦笋放到砧板上,提刀切起来。
背对着他焯西红柿的老太太听到切菜的声响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他动了刀,慌慌张张道:“我来我来,刀可不能乱碰,当心切到手。”
孙驭霄微微一笑:“您别担心,我会用刀。”
身姿挺阔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五官已然长开。桃花眼,双眼皮,卧蚕醒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片薄唇,穿着时髦的印字短袖,下手干脆利落。
老人见他切得挺像模像样,叹了口气:“你啊,不在凉快的地方待着,非跑到这儿来遭罪。”
孙驭霄误会了这话的意思,抽了两张纸巾给老太太擦脸,老太太躲躲闪闪,连连说使不得。
在外面狼吞虎咽的三个人发现他没影了,派了宗政洋来叫他:“霄霄,给你留了只腿儿,去吃吧。”
孙驭霄看他在这里老太太不自在,便勾着宗政洋的肩出去了。
他俩回去的时候秦炼正歪在沙发上问贺驰野:“你说咱几个能分到一个班吗?”
贺驰野面无表情地说:“我就没想过咱都分到一个班。”
宗政洋听了乐:“你野哥只想去漂亮妹子多的班。”
贺驰野斜了他一眼:“你不喜欢漂亮妹子?也不知道上回是谁要到了人妹子的微信号,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宗政洋向来没节操:“我又不是霄霄,躺着就有一堆妹子送情书,当然要主动出击。”
“到的情书永远找不到寄信人。”孙驭霄平白无故被他们卷进去,不咸不淡地搭腔。
此言一出,宗政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拆了?”
“不能拆?女孩的喜欢多宝贵,别总拿来当炫耀的资本。”
贺驰野笑,就问他:“那这些女生都想当你唯一的小宝贝怎么办?”
孙驭霄认真想了想,说:“起码亲自把信还回去,告诉她们我看过了。”
宗政洋错愕半晌,旋即捧腹大笑:“野哥你还不了解霄霄吗?他发的都是温柔刀,刀刀毙命。”
秦炼一本正经地说:“一万把刀里不是还有颗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