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板着脸低头低头吃菜的东阳彦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抬头看了看旁边的空桌子,仿佛此时才注意到最忌最不想见到的人并未出现那般。
盛宗主但笑不语,伸手在唇间比了个噤声的姿势,指了指暗下去的高台。
赤足跳舞的舞娘不知什么时候定住了身形,柔软的身姿弯成了婀娜的姿态,仿若一朵在瑟瑟秋天里的木棉花。
红色焰火在漆黑的天幕下炸开,变作了无数细小花瓣飘零而下,落在了檐上和水中,一名身着大红纱衣的女子自高处踏空而来,踩着鼓点盛落在盛开的木棉里,俨若一捻娇艳的花蕊,婉约动人。
琴瑟萧笛一同奏响,高台上的女子翩然起舞,回转裙裾飘飞,地上落下的花瓣被轻风带起,化作缕缕暗香从台上飘逸而来。
“那不是盛少宗主吗?”不知是谁最先认出了台上那人,高声喊了这么一句。
四周的声音一时嘈杂了起来,司淮小心翼翼觑了旁边画舫上安静的和尚一眼,低头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再抬头时,盛少宗主已经跳完了舞,踩着空中落下的花瓣跃到了主画舫上来。
盛兰初笑意盈盈回身朝着四周抱了礼,正要到盛宗主边上落座,却被他喝了一声叫住。
“你和平溪坐一桌。”他抬手指了指东阳彦旁边的空位。
“这儿摆了我的位置,我为什么要和他坐一桌?”盛兰初冷哼了一声,拉了身上的薄纱。
“什么你的位置?这是留给林先生的!你们既有婚约在身,迟早结成伉俪,哪有小夫妻分开坐的?”最后两句话盛老宗主刻意抬高了些音调,引得旁边伸着脖子看热闹的宾客一阵唏嘘。
盛兰初脸颊蓦地浮了几分红晕,上来了几分恼火气,“林先生都没来,来了再搬张桌子就是了!”“谁说我没来?”一声带着笑意的回应从画舫底下传来,众人低头看去,只见一只小船慢悠悠从两艘大画舫中间划出,正往主画舫靠来。
不多时,唤作林先生的人便从后边登上了主画舫,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对着盛宗主弯腰抱了一礼,才笑着问盛兰初道:“我可没惹着少宗主,何必对我的桌子撒火?”“先生见笑了,是兰初无礼。”盛兰初赔了声不是,转身不大情愿地往东阳彦边上坐去。
后者身子僵了一下,动了动身子正要起身,被盛兰初一把按下,牙缝里挤出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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