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实在佩服师弟,明明是再假不过的故作可怜之词,经他口中道来,便平添几分诱惑意味。他忍不住几步走至榻前,俯身吻上师弟的唇,手掌小心搭上他伤口附近的肌肤,这里连我都舍不得咬。
卫庄单臂勾下他的脖子,笑著回吻他,火热呼吸间暧昧低语道,要不要舍得一次
小庄,别──盖聂觉察到不妥,只想在情势尚未失控前抽离,可卫庄哪里会轻易放过他,一番唇舌厮磨後,他的声音低哑得愈发悦耳,像一剂诱人入甕的甜蜜蛊毒,已经很多天了。他半趴在榻上,身上只著一件宽松的单衣,盖聂自高处往下的视线刚好能从半敞的领口窥见师弟前红嫩的圆粒。
若是自己扯开小庄的衣襟,手指头捏住他的小粒捻上一捻可是他的伤
盖聂被师弟迷乱了心神,万事镇定自若的剑圣难得暴露出一丝狼狈模样,手臂环住卫庄的腰,在他唇上狠狠吻了吻,等你痊愈再说。站起身来,胡乱将桌上药瓶药罐一搂,头也不回地匆匆迈出房门,半步也不敢停留。
卫庄怡然自得地理了理衣衫,眼中满是笑意。
又过了旬余,卫庄伤口的愈合一天好过一天,渐能行走如常,不复前几日的流连床榻。搬回王前夕,他终於在将军府的书房里诱得盖聂把持不住,一偿在此地偷欢的夙愿。
前秦逆徒李信後来还是被枭首示众,以警世人;而组织自上一次行动失利後元气大创,也愈加隐秘低调。也由於组织的溃败,台面下一干势力各自心悸,涌动的暗潮终化为涓涓细流,再无力撼动卫庄的王位。
数年後,卫庄听闻沐天邈收养了两名流浪江湖的孤儿,一曰魂,一曰殇,眉目俊秀,桀骜难驯,依稀有几分秦舞阳当年的模样。自此专心授业,再不问世事,颇为唏嘘了一阵。
一切尘埃落定後,盖聂将兵符交还陛下,卸去了将军一职,尽遣随从手下,仅在卫庄强硬的要求之下保留了镇国府这处宅邸。他最忠诚的部属周子阡、周子陌两兄弟原想留下继续侍奉,然而盖聂不愿他们随自己埋没於市井间,遂将二人举荐至驻守边关的飞星将军处,大漠飞沙,戎马倥偬,那,又是另一段传奇故事了。
而我们年轻君王的故事,也只不过刚刚开始。
这日卫庄早早阅完了奏折,得了半日清闲,便去泡温汤。池子毗邻御花园,比盖聂家中那个大了数倍有余,用料皆是质地细腻温润的玉石,触感舒适。
卫庄在池中一连游了五六个来回,舒活了筋骨,只觉通体舒畅,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饮下,便背倚池子边沿,半躺著闭目养神。
不多时,他忽然觉察到有人靠近。来人脚步轻捷几不可闻,在自己近前停下後,有好一会工夫悄无声息,听辨不出一点动静。
卫庄又耐心地等了片刻,只觉额前轻软一触。他在熟悉的气息中缓缓睁开眼睛,但见盖聂蹲在池边专注地望著自己,一身不起眼的布衣衫,袖子卷至肘部,绑腿扎得紧紧地,倘若手中的布包换作一把钢叉,便活脱脱像个猎户,只身深入虎。
他的猎物从容自池中起身,湿热雾气中,水花儿沿著他上半身线条分明的轮廓飞落而下,水声清亮如珠玉之音。他侧过身去,面朝盖聂,嘴角微微勾起,怎麽进来的。
我想来,谁也拦不住。这句话若是出自旁人之口,定然显得狂妄无极,然而在盖聂说来却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
卫庄忍不住笑出声来,凑上去吻了吻对方,在他耳旁轻语道,擅闯禁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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