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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望著来路上尘沙飞扬,疑惑道,我们困在阵中少说也有几个时辰,怎麽会这麽久
来人一共一十八骑,马上乘客身披薄甲,手持兵刃,个个形容矫健,胯下俱是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这一十八骑转眼奔到二人跟前,一齐翻身下马,躬身行礼道,我等护驾来迟,还望陛下、先生恕罪。
卫庄问道,你们这一路上用了多少时候话音中听不出喜怒,众人只道陛下怪他们来得太晚,不由十分惶恐。当先一人壮胆答道,回陛下,末将等人一路快马加鞭,不敢稍有耽搁,统共大约赶了不到一个时辰。
盖聂与卫庄互相递了个眼神,心中各自诧异不提。卫庄望著眼前一队诚惶诚恐的兵士,不置可否,道,你们几个快马先行过来,大军还在後面吧。
那人道,回陛下,正是。方才先生来追来迎回陛下,末将见大军走得慢,便先领一队人马前来护驾。
卫庄点点头,嗯了一声,又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与大军会合再说。你的马给我。
那人不敢多问,忙牵了自己的马,恭恭敬敬地将缰绳呈给卫庄。众人各自上马,往回折返。
盖聂的坐骑甚有灵,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卫庄身後,隔了数丈的距离。卫庄回头看了好几次,盖聂才接到师弟递来的眼色,拍马上前与他并辔而行。卫庄压低声音说道,看来阵里与外头的时辰不同,我们困在阵里大半天,外面的时刻却流逝得极缓。
盖聂点头同意,小庄,这一趟侥幸得很,若我没有及时跟来,让你一人陷入阵里,等我见到你失了魂的身,还不知要如何担心。
卫庄笑道,我变成傻子,只怕你还省心些。
盖聂安抚地搭上他的肩膀,道,我总觉得这个阵法,似乎与那个未曾谋面之人的关联更大些。
不错,想那区区秦舞阳不过是个草包,能有什麽能耐。至於他背後这靠山倒是耐人寻味。卫庄见对方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问道,在想什麽
盖聂不自然地说道,没什麽。只是在想,倘若你一个人在阵里中了毒该如何是好。
卫庄答得很快,自然是姓秦的来给我解毒了。他转过头看了盖聂一眼,打趣道,师哥,你不会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吧。
卫庄挑眉笑了笑,他这一招显然是为自己而设,只是不曾料到这便宜给你占了去。他见盖聂微皱起眉,似乎有话要说,正在腹中酝酿措辞,便抢在他前头道,别说。
盖聂转过头看他,说什麽
你此刻心里所想的。卫庄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了。
盖聂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道,好。
一行人过了没多久便在半道上与大军会合。在这十万人看来,陛下不过是与盖先生赛马去了,虽然不知为何去时的白马回来成了黑马,然而白马非马,黑马也没什麽不好,只要他二人双双平安归来,便皆大欢喜。
有了方才一番有惊无险的经历,盖聂与卫庄二人商议之下,让大军绕远路而行,於是当晚在平关镇外三十里安营。卫庄用过膳後推说疲惫,早早在帐篷内歇下。
盖聂却是不敢大意,他在营地里巡视一周後,将暗中潜行的周氏兄弟唤出问话,我和陛下不在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觉察到什麽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