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蓝葵吃得太单调,上树捉鸟下水捕鱼,尤伊为他选的那把名剑早已遗落在浮
泽山涧,现在他自己的那把破晓剑几乎是被他当鱼叉和柴刀来用的,而且每次他
都会把最新鲜好看的果子和烤得最香嫩的肉食先递给蓝葵,自己即使再怎么饿也
要先看着蓝葵吃下,以便人不满意的话,自己可以马上去重新准备一份。
蓝葵虽然每每心里甜成蜜糖样,脸上却还是不显山不露水,阿易递来的东西
她也都只吃一点点,偶尔还会故意说不喜欢,看着阿易二话不说就跑去火堆旁接
着忙活,蓝葵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自在得意。
之前她照顾阿易时,什么身段都放下了,现在她仿佛是要找一点补偿似的,
心安理得地接受着阿易的讨好。原本她是可以用精神力带着阿易一起腾空飞行的,
那样即使日行千里也是轻轻松松,但她很别扭地就是不用,硬是要和阿易跋涉山
水,看他鞍前马后地照顾自己,似乎对此非常享受。
然而蓝葵没有料到的是,和阿易的身体一起恢复的,还有他的老毛病。
龙血的副作用始终存在,随着阿易完全康复,他的性欲也在与日俱增,在过
去,他几乎每天都要和女人发泄好几次才能平息气血躁动,现在他已经守身如玉
半个多月了,前一段时间过于虚弱,这方面的问题倒也没有发作,但现在不同了,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阿易看向蓝葵的目光开始绿光盈盈,不像是奴仆看向人,
倒像是狼看向肉……
然而蓝葵真就像一座带刺的冰雕,阿易和她走在一起时,每每控制不住想要
抱她一下或者牵一牵她的手,就会碰壁碰得鼻青脸肿。
阿易有时候真的沮丧得想哭,明明觉得自己和人的感情已经很好了,但是
那些在自己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亲昵行为,蓝葵却总是冷着脸拒绝,弄得他经常满
脸的委屈,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蓝葵看了也有些过意不去,但还是一点甜
头都不给他,反而连他多看自己几眼都要教训一番,四五天下来,阿易又憋闷得
有些神智恍惚了,对于人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
在到达伽容城的前一夜,阿易正在帐篷里铺毛毯,蓝葵说了一句她要去白天
到的那处泉眼沐浴,便飘然离去。
然后阿易的心就像钻进了上百只春猫一样,被挠得根本停不住,仅仅挣扎了
几个呼吸,欲望就战胜了理智,他还是蹑手蹑脚地尾随蓝葵而去。
那处泉眼下就是个五丈方圆的水潭,潭中的水清可见底,阿易就躲在水潭外
围的一片灌木丛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双眼睛痴痴地盯着不远处背对自己的蓝葵,
光是看着人缓缓脱下衣裙,开始解亵衣带子,他就已经全身发烫,下体更是蓬
勃欲出。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看过那么多女人的身体,但现在人只是
在自己面前脱了两件衣服,自己就已经被撩拨得亢奋无比,还得死死捂住嘴巴,
压抑住想要大喊大叫的冲动。
蓝葵此时有些放松警惕,用于探查的神识也没有保持辐散,没有发现阿易的
她自顾自地脱解着所有衣物,阿易的眼睛仿佛长在了蓝葵身上一样,看着她的白
色亵衣缓缓落下,露出白玉一般的双肩和背脊,接着便是曲线近乎完美的纤腰和
挺翘臀部,当蓝葵整个人完全赤裸之后,阿易已经快疯了!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冲过去抱住蓝葵,搂着她的雪臀和她抵死缠绵,把自己
的一切都射进她体内……然而仅存的理智告诉阿易,他如果这么做了,人一定
会非常生气,也许一怒之下真的会再次抛弃他。
他在极端的渴望和极端的恐惧里痛苦挣扎,下身已经被马眼里漏出的汁液打
湿了一片,脸上也已经涨的通红,一下接一下地猛吞口水,仿佛随时都会控制不
住自己。
蓝葵进到水潭之后,阿易更是看得目不转睛,看着她在潭中窈窕游动,写意
至极地扬起水花在自己身上淋洒,不时扬起两条藕臂擦洗身体,仿佛每一个动作
都能轻易挑动阿易的情欲。
蓝葵洗了一会儿,突然转了个身,阿易觉得自己再也控制不住了,蓝葵的面
容本来就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现在她那张艳丽脱俗的脸上水光盈盈,更是媚力
大放,而且她胸前那两只椒乳还在水中半遮半露,简直……
然而阿易突然一愣,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此时定睛细看,惊讶地发现,
在人的胸口正中央,竟然有一道三指长的漆黑疤痕,而且那道疤痕似乎还在发
出微弱的黑芒,蓝葵正擦洗胸口,摸到那道疤痕时,似乎极为痛苦,白瓷般的五
官都纠成一团,随即面色变得无比凝重,看得阿易心疼得要命,把什么欲望都抛
到脑后了。
「人,你胸口是怎么了?怎么受的伤?严不严重?」阿易几乎是下意识地
从灌木丛里站起,满面急切地问道,连自己正在偷看人洗澡的事都给忘得一干
二净。
蓝葵愣了一愣,然后……
然后这处水潭就被蒸干了……
深夜,阿易使劲揉着眼眶周围的红肿,却是怎么揉都睁不开眼睛,又疼又痒,
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隐隐感觉到三丈之外坐了个人。
「人,我…我知道错了……」阿易可怜兮兮地向蓝葵认错,但随即又担忧
起来,「不过人,你胸口那里到底……」
阿易一提起,蓝葵的面上顿时又泛起潮红,整个人羞恼交加,恨不能把阿易
的双眼直接弄瞎一段时间,狠狠让他长点记性。
「没事,小伤而已。」蓝葵冷冷道,似乎毫不在意。
「可是…我看你刚才好像很痛苦…人,你……」阿易一边揉眼睛一边关切
道,刚刚蓝葵的表情阿易记得清清楚楚,那道伤疤绝不简单。
「你看得很清楚嘛。」蓝葵几乎是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这句话来,
那平静得可怕的语气把阿易吓得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我说了只是小伤,别问
了。」
阿易虽然还是放心不下,也只好悻悻闭嘴,此时已经快到子夜,阿易向人
打了声招呼便摸索进自己的帐篷睡觉去了,蓝葵却始终呆在火堆旁,望着飞舞的
灰烬出神,不时轻轻抚摸自己的胸口位置。
那道伤疤是她之前和奥安交手时留下的,至今不能痊愈,无论她怎样用魔力
驱散,伤疤中那属于奥安的魔力还是犹如跗骨之蛆,无法去除,而且还在渐渐往
她的体内侵蚀,好在侵蚀力度不大,她以自己的魔力持续与之抗衡,体内脏腑还
是很安全,但这终究是个隐患。
这样棘手的麻烦,她也不想让阿易徒添烦恼,便始终隐瞒着,现在她只能寄
希望于她那位老朋友,看看去到伽容城之后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