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就在徐晖祖正要吩咐下人们按照王阚的意思,出去准备火盆和被子的时候,朱松却是忽然出声阻止了他。【】
尽管朱松前世的时候并不懂得医学,但是身为保镖,什么情况都有可能遇上,所以最近本的病理常识他还是清楚的。
再者说了,尽管后世的中西医与当下大明的医道大不相同,但对于一些常见病情的处理还是通用的。
“夫君,你这是作甚?”徐妙锦认为王阚的建议很合适,她不明白朱松为什么拦了下来。
“是啊,王爷!此事不可再等了,而今钦儿病情严重,一定要注意保暖,否则病情不仅得不到控制,还有可能加重!”
徐晖祖此时也开口说道,同时吩咐下人去准备火盆和被子,他现在已经乱了阵脚了,相比起朱松,他更愿意相信太医院的院使王阚。
朱松知道众人不会听他的,毕竟他也不是郎中,人家怎么会听他的建议?
所以,朱松在丢出那两个字之后,就直接来到了徐钦的身床边,同时还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额头。
旁边徐钦的亲娘刘氏,身子猛然一颤,有些紧张地盯着朱松,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勒个去,这是个火炉吗?”
朱松的手刚一碰触到徐钦的额头,立马被小家伙的体温给惊到了,虽说当下并没有体温表,但是根据朱松此刻的判断,小家伙的体温怕是已经达到了三十九度。
若是徐钦再大一些的话,烧到这种温度可能没有什么事,但是对于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来说,这样的高温必须尽快地降下去,否则的话,小家伙的命就真得救不回来了。
“王太医,你开的方子需要多久能够熬出来,喝下去之后又需要多久方可见效?”
心中想到徐钦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夭折的朱松霍然转身,眼睛死死地盯着王阚说道。
“回殿下的话,若是府上药材齐全,并且立即就开始熬药的话,等药熬好了,至少需要小半个时辰。至于喝下去之后想要见效的话,最少也得一个时辰才行!”
王阚被朱松那双眼睛盯得心底发虚,连忙快速地回答了出来。
“麻蛋,等到方子见效的时候,那岂不是一个半时辰之后了?”
朱松嘴里嘀嘀咕咕道:“不成,不成,若是如此的话,怕是这小家伙就当真救不回来了!”
“我的钦儿啊!”
刘氏距离朱松最近,自然听清楚了朱松的自言自语,所以刘氏开始嚎啕大哭,声音痛彻心扉。
“夫君,你说什么呢!”徐妙锦有些责怪地瞪了朱松一眼,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家王爷有些时候竟然这般鲁莽。
“殿下,殿下……老朽以为可按老朽的意见来办,应该不会出甚子事情!”王阚知道朱松这也是着急,所以便小心翼翼地上前说道。
“不会出事?”朱松扭头看着王阚,声音陡然拔高:“等到出事的时候,你他娘地就不会这么说了!”
朱松的突然暴怒,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能回过神来,她们全都傻愣愣地看着朱松,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舅哥,你相信本王吗!”朱松不理会呆滞的众人,来到徐晖祖身前,道:“若我说,再有一个时辰,钦儿的高烧再降不下去的话就会危及性命,你信吗?”
徐晖祖脸色渐渐变得煞白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徐家杀戮太多,到徐晖祖现在,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徐钦也死了的话,他徐家可就绝后了。
再想想朱松这段时间以来的转变,似乎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道理的,断不会无的放矢。
“大舅哥,看你的样子是相信本王的!”
朱松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大舅哥何不让我放手一搏,若是救下了钦儿,那自然是万幸,若救不下钦儿,本王为你舍命!”
堂堂的大明亲王竟然下了如此海赌,屋中的众人脸上全都出现了震撼的神色。
“夫君……”
徐妙锦想要拦下朱松,尽管她很喜欢徐钦这个侄儿,可说到底,若是救他的侄儿,是以命换命的形式,那她宁愿听天由命!
“你且不必说话!”朱松伸手制止了徐妙锦,道:“大舅哥,快做决定吧!”
脸上挣扎变换着,几度由白转青,又从青转白的徐晖祖,在过了盏茶的时间之后,方才下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王爷尽管放手施为,若是钦儿因此夭折那便是命,为兄不会怪罪王爷的!”
“好,既然大舅哥如此信任本王,那本王一定会保下钦儿的命来!”
朱松点头应了一声,随后道:“大舅哥,不知道你们府上可是陈年的老酒,最好是烈酒,越烈越好!”
“酒?”徐晖祖毫不犹豫地说道:“烈酒有的是,为兄这便命人去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