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难不成他李景隆还能成什么大功臣吗?”
朱楩把朱徽煣放到地上,打发小家伙自己去玩,道:“合着他自己个儿把破南京城的功劳全领了?”
“那怎么话说呢?”朱松眼睛一瞪,道:“他李景隆不要脸面,我可是还要脸呢!再说这种事情,万岁也是心知肚明,穆肃得了个锦衣卫副指挥使的职位,相信别的赏赐也少不了。至于我嘛,楩哥,我已爵至极品,你说我还会在乎什么官阶吗?”
是啊,他本身就是亲王,再往上可是封无可封了,难不成真让朱棣屁股下面那个还没坐热的皇位给让出来?
“算了算了,这都是万岁操心的事,我能白捡个四等功绩也知足了,至于你……”
朱楩眼睛突然一亮,道:“你小子之前吞了为兄三万两银子,这次万岁若是赏给你金银珠宝,你可要分润一些给为兄。”
“楩哥,这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朱松瞬间变身守财奴,“若是万岁肯给我十万两白银,十万两黄金的话,我就各拿出一千……唔,一千两对你来说是不是太多了?我就各拿出一百两来给你好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松还摇了摇头,道:“我真是太大方了,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大方给感动了!”
听着朱松的话,朱楩的脸色越来越黑,到后来再也忍不住了,冲到朱松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摇晃着他说道:
“死小子,还钱,还我那三万两银子!”
……
入夜,时至戌时,华灯初上。
皇宫里,在新建的奉天殿后殿中,朱棣正伏在龙案上,用朱笔勾勾画画。
对于朱棣来说,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如梦幻一般,一个多月之前,他与他的靖难大军被称为叛逆,困在长江北大营,对南京城望穿秋水。
一个月后,他端坐在高高的金銮殿上,成为了宇内至尊,整个天下都在他的囊中。
眼下,大明秩序新建,百姓们对于谁做皇帝不感兴趣,只要他们能继续活着,能继续生存就满足了。
但是对于朱棣而言,一切才刚刚开始,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朱棣去思考,去处置,比方说:
这满朝的文武大臣们,谁能用,谁不能用?
还有此番靖难大人功臣们,该如何封,又该怎样赏?
那些建文的旧臣,还有不服从他的文武官员,该怎么惩处,是流放,是罢官削爵,还是,杀!
能够继续留用的,自然是那些靠向自己的,以及曾经的中间派,如此方能稳定人心。
封赏那些于靖难之役中有功之臣,是为了安他们的心,让他们更加忠臣,也是为了证明他朱棣是有诚信之人,断然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