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两个人之间再次陷害沉寂,夜晚的温度凉得瘆人。
应寒年直直地盯着她,眼中暗藏着什么,许久,他抬起手伸向她,手上是那只被他飞扑抢回的镯子,玫瑰的颜色,钻石被鲜血盖了锋芒……
林宜不明所已地看着他。
“那就回来吧。”他的手上全是血,嗓音低哑,透着一股认命的味道,“不爱我也行,怜悯也行,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认了。”
闻言,林宜震惊地睁大眼,“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说什么?呵。”
应寒年低笑一声,再苦涩不过,五指死死地握住小小的手镯,鲜红的血滴淌下来,“林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可你始终都是一副冷心冷肠,我应寒年不是没人跟,多的是女人在我身边,就在刚刚,牧夏汐躺在我的床上,我想我闭着眼把她睡了,我就能把你彻底忘了!”
说到后面,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都破了,可到最后,他的声音再次低下来,充斥着自嘲,“可我一闭上眼,眼前全是你。”
“……”
林宜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下,呆呆地看着他。
“如果可以回到从前,你就算扇我一百个巴掌,我也不敢再招惹你了。”
应寒年嘲弄地笑了一声,眼中变得腥红,有水光悬在里边,“可惜回不去,我他妈爱上你就是爱上你了,我只能认了,别无它法!”
他挣扎过,挣扎到遍体鳞伤依然得不到解脱,他真的没办法了。
“应寒年……”
林宜的声音哽住。
他递出手镯,“所以你把这个戴回去,可怜我一回,到我身边来,别去找其他男人。”
听到这话,林宜苦笑一声,喉咙里泛苦,“应寒年,你的爱真的很难让人承受,你不信任我,你羞辱我,你自以为是的给我贴了各种标签,我在你心里毫无优点,你又爱我什么呢?”
如果换在今天之前,或许,她会动容。
可现在……
应寒年定定地凝视着她,缓缓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别人不行。”
他试过了。
除了她,谁她妈都不行。
“应寒年,我最后再和你解释一遍,第一,我没有怀过孕,更没有背着你打掉孩子;第二,我从来没有想过勾引牧羡枫。”
林宜鼻子酸涩,眨了眨眼睛,淡淡地道,“你根本连真实的我都不认识,应寒年,我们真的不合适。”
说完,林宜转身,应寒年的声音再次在她身后响起,“那要怎么样才算合适?”
他豁出了尊严来找她,不是为她一个背影。
应寒年,他也是尝尽悲欢冷暖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呢?
说清楚也好,反正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
林宜回过头来,指着脚下道,“这座大山让十几个孩子的求学之路变得艰难,我不明白那些家庭为什么要坚持留在这里,明明这个大山谷里除了石头就是大树野草的颜色,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暖色,让人看不到半点希望。”
“……”
“我们就像那些孩子和大山的关系,分开才是对的,硬是在山上搭出一条天梯又如何,很危险,随时会粉身碎骨,因为根本不合适。”
他们,也不适合在一起。
哪怕,就在前些天,她仍想着要勇敢一次。
林宜说完,没有看他的脸色,便往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