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林宜正想先和姜祈星解释一下林可可搞鬼的事,就听姜祈星低低地道,“我知道。”
“什么?”
林宜愣了下。
“我知道你们有误会,因为是我做的。”姜祈星一字一字说道,声调平板,“是我让寒哥误会你流掉了他的孩子。”
话落,天地间一片死寂。
白色的线印在黑漆漆的马路上,绵长得没有尽头。
林宜僵硬两秒,手从脚踝上离开,慢慢站起来,眸子动了动,随后了悟,“怪不得,我说应寒年在商界那么久,论勾心斗角没人玩得过他,他怎么就会被林可可一点诡计给骗到了,原来是你。”
姜祈星,被应寒年当成是兄弟的人。
即使应寒年口口声声说多爱她,她也知道,在他的心上,姜祈星是远远比她值得信任的人。
“……”
姜祈星没有说话,就这么站在那里。
“那次你介绍我去治疗过敏的医科圣手那里……”林宜很快猜到了关键。
“寒哥以为你是去那里做药流的。”姜祈星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林宜听得双眼泛冷,“为什么?姜祈星,我是在哪里得罪了你,要你这么大费周章地算计我?”
姜祈星站在她面前,万年的扑克脸因为这一句话泄露出三分愧疚,“我不是算计你,我只是想离间你和寒哥。”
对她,他早就没有成见,甚至一度为她能给寒哥快乐而高兴,也为她有孕而开心,可是,更多的是他见证着寒哥这一路上的偏离。
“……”
林宜不禁冷笑,有区别吗?
他离间她和应寒年,应寒年就去当众羞辱她,两人闹得那么僵,她现在肩上的牙印还没消失呢。
她忽然转身,脚踝已经开始发肿,她一瘸一拐地走向路边,靠着山的一面,冷冷地开口,“姜祈星,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理由,但我和应寒年无论成什么样子都不该由你来管,我会找到他解释一切。”
到时,应寒年还怎么相信他这个好兄弟?
林宜手摸着山壁往前走,想离姜祈星远远的再打电话叫车。
她最痛恨这种亲近之人在背后捅刀子的感觉,姜祈星虽不是她亲近的人,但她深深厌恶这种人。
走出一段路后,姜祈星压抑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你了解过寒哥么?你知道他将来要走什么样的路么?”
“……”
林宜摸着光滑山壁的手顿了顿,没有停下,沉默地继续往前走。
姜祈星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也不管她听不听,径自说道,“我和我父母沦落到生死街的时候,一穷二白,我饿得晕过去,是寒哥的妈妈收留了我们一家,帮我们在生死街安顿下来。”
突然听他提起过去,林宜目光滞了滞,没有说话,速度却慢慢缓下来。
对于应寒年的过去,她猜测,她好奇,却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问过,因为她怕沾惹上不该沾惹的。
“寒哥和他妈妈自己都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可寒哥把从其他小孩那里骗来的零食全部给我吃,寒哥妈妈把自己唯一的一件舞服改成两件小衣服给我穿。”姜祈星说话从来都很刻板,可此刻他的每个字都很鲜活,鲜活得令人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