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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皮的斗争】 五

作者;流域风

(五)

自从钟凡在程小月的生活中消失以后,程小月突然觉得说不出的空虚,总好

像是身边少了什么东西。

做好了饭,陈皮皮还没放学,程小月无聊赖,拿了相册窝在沙发里翻看。

相册里最多的是陈皮皮小时候的照片,也有些自己在剧团里的剧照。程小月看着

不时露出一丝微笑,恍惚间似乎又到过去的时光。她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像个

老婆婆在忆逝去的岁月。

陈皮皮一进门就大叫,「妈妈,你的宝贝儿子来了。」

程小月闻声从沙发里探出头,就看见陈皮皮一身泥巴满头大汗,脸上还沾了

一片草叶儿。

程小月又是生气又是爱怜,「我的宝贝儿子是去上学还是去打仗啊?你不是

在于老师那里补习吗?」

陈皮皮咧了下嘴,露出一排小白牙,「补习完我踢了会儿球。」

看到程小月手里抱着画册,就凑过来,程小月推了他一把,「身上这么脏,

快去洗个澡。」

陈皮皮一头扎进了程小月怀里,还故意拿头在她的胸前蹭了蹭,「我也来看

看。」

程小月忙不迭把他从怀里往外推,「你是动物园的猴子吗?这么不讲卫生!」

陈皮皮赖在她怀里,脑袋已经被推开,身子还贴在程小月腿上,「你见过这

么帅的猴子吗?哈哈!」

程小月无可奈何地戳了他的额头一下,任凭他搂了自己的腰。

陈皮皮指着程小月跃起在空中的抓拍照片问:「妈妈,你跳得好高!现在还

能这样子跳一个吗?」

程小月突然玩心大发,将头发在脑后盘了,来到客厅中间,双手着地来了个

倒立,接了个托马斯全旋,马上又是一个后空翻,稳稳地站住,得意地向陈皮皮

挑了下眉,「你妈妈还没老吧?」

陈皮皮看得目瞪口呆,张着嘴巴半天不拢。

程小月哈哈一笑,「你下巴要掉了!」

陈皮皮跑过去,抱住了程小月的双腿,「你是我的偶像!我崇拜你!」

程小月呵呵一笑,「要不是生了你这个讨债鬼,说不定我现在还演出呢!」

陈皮皮听得十分郁闷,「妈妈后悔生了我吗?我这么可爱、英俊、玉树临风、

风流倜傥、如花似玉!」

程小月皱着眉看陈皮皮,一脸戏谑,「你再夸!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比我

儿子脸皮厚的。」

陈皮皮就把脸在程小月的腿上使劲蹭。

程小月敲了他的头一下,「你干什么?」

陈皮皮嘿嘿一笑,「我把脸皮磨薄一点儿。」

程小月笑着又敲了敲他的头,「去去去,快滚去洗澡,洗好吃饭了!」

陈皮皮真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嘴里说着:「我滚,我再滚,妈妈我滚得

帅不帅?」

程小月抬脚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陈皮皮抱住屁股一声大叫,「不好!我的屎被踢出来了。」

吃过饭程小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陈皮皮像一只猫一样窝在她身边,头枕在

她的腿上。

程小月眼睛看着电视,心里却在想钟凡,不知道他在里面过得怎么样?

几年来钟凡已经成了她生命中的一种习惯,如同皮皮一样不可或缺。她有些

心神不宁地默默念着;一年而已,过了这一年,一切就都会到原来的轨道。

这时的程小月有种莫名其妙的虚弱感,仿佛心底的某处被人掏空了,她努力

地想着同钟凡在一起时的一些细节,发现好像都是在做爱!缠绵的、狂野的、

温柔的,甚至有几次变态的!毫无例外全是肉体上的纠缠。

程小月有些燥热,她搓了下脸,深深地吸了口气,想:我和钟凡在一起原来

不是因为爱,是渴望做爱!

程小月你原来是个这么浪荡的女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程小月有点惭愧,下意识地挥了挥手,像是要把脑子里的一

些东西赶走。

那些东西还在,宽阔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坚硬的鸡巴。

程小月摇了摇头,伸手去摸了摸陈皮皮的头发,发现陈皮皮不知什么时候已

经睡着了。嘴巴因为脸和她的腿挤压而歪曲地张着,红润的脸庞充满了青春朝气,

刚刚洗过的头发有几缕倔强地矗立在头顶。

程小月爱怜地低头在儿子的脸上轻轻吻了吻,心头涌上一股暖意,这张脸她

似乎永远都看不腻!怎么看都是那么可爱!

对程小月来说,即使教训儿子也是她的一种乐趣。

你就是我一辈子的情人!程小月微笑着想。

想到「情人」这个词儿的时候程小月的心动了一下,脑子里一下子联想到了

乱伦,脸一红,伸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打了一下,为刚才自己脑子里奇怪而荒唐的

念头感到羞愧。想叫陈皮皮起来房间睡,看着他睡得那么香甜又觉得不忍心把

他叫醒。双手轻轻捧起陈皮皮的头,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腿,然后又俯身去抱

了他起来,准备把他抱自己的房间。

已经很久没有抱过儿子了,程小月发现儿子现在很重,抱起来非常吃力。绕

过沙发就一脚踢在了茶几腿上,绊得打了个踉跄向前摔倒,怀里的陈皮皮就飞出

去,一头撞在墙壁上。陈皮皮痛得叫了一声,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

看见妈妈一脸尴尬地坐在地上,赶忙过去拉她起来。

程小月觉得很是丢脸,揉着磕得生疼的膝盖自我解嘲,「妈妈把你喂得太好

了,长了这么多肉!都抱不动了。」

陈皮皮头还有些发蒙,「妈妈刚才抱着我吗?」

程小月就笑,「没成功!」扳过陈皮皮的头来看,并没什么异常,在他碰到

的地方吹了几口气,用手揉着,「老天保佑,可别摔出脑震荡来!」

陈皮皮这才明白过来。是因为抱了我才摔倒了吗?

看着程小月一脸愧疚,陈皮皮拦腰抱起了她,「妈妈抱不动我了,我来抱妈

妈吧!」

程小月一声惊叫,「陈皮皮!放我下来。」嘴里喊着,又怕自己掉下来,自

然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陈皮皮一边抱着她向卧室走,口里叫着:「睡觉咯!」

把妈妈放到床上,陈皮皮也爬了上来。

程小月推住了他,「你上来干什么?」

陈皮皮理所当然地往被子里钻,「今天我跟妈妈一起睡。」

程小月就把他往床下推,说:「我不和色狼一起睡。」

陈皮皮跪爬在床上,伸着脖子「汪汪」地叫了两声,说:「妈妈,你看清楚

了,我是狗,不是狼。」

程小月忍住笑,说:「是吗?那你摇一下尾巴给我看看。」

陈皮皮就把一条腿向上抬起来,晃了两下。

程小月啐了一口,「你是要在我床上撒尿吗?」

陈皮皮赖在床上不肯下去。程小月用手推不动,就用脚去蹬。脚丫踩在陈皮

皮的脸上,双腿却被抱住了。陈皮皮用鼻子和嘴在她的脚心挠痒,程小月拼命缩

脚,笑得喘不过气来,睡衣也被挣扎的掀起来,露出一双修长如椽的腿,从陈皮

皮这里看去,已经看见了黑色的蕾丝内裤。程小月还全然不知,继续挣扎着摆动

双腿。

那雪白丰满的大腿和时隐时现的黑色对陈皮皮来说可是巨大的刺激。脑子里

马上就想起齐齐下身丰满白净的阴部,心神一荡,鸡巴立刻就硬了起来。他怕被

程小月发现,夹紧了腿曲起身子,双手一松,程小月已经把腿从他怀里挣脱了出

去。

程小月笑着整理了下衣服,说:「你要用嘴给我洗脚吗?哈哈!小心嘴上给

我传染了脚气。」

陈皮皮大吃一惊,「妈妈你有脚气吗?我怎么不知道!」

程小月哈哈一笑,「本来是没有的,不过刚才不小心踢到了个鬼头鬼脑的脏

东西,就被传染了。」

看陈皮皮的态度坚决之极,程小月就说:「要睡我这里也行,但是老老实实

地,要是吵到我你就死定了。」

陈皮皮举手发誓,「我要是捣乱不得好死!」

程小月笑着说:「也不用这么恶毒,去把客厅的灯关了,顺便再给我倒杯水

去。」

陈皮皮刚拿了杯子,听见身后「砰」的一声响,头去看,程小月房门早关

了。大怒,跑过去推,自然推不开!站在门口大叫:「程xx!你言而无信,乘

人之危手段下流没有天理。」

过了半响,才听程小月在里面慢悠悠地答,「谢谢夸奖!

亲爱的陈xx,先喝了给我倒的那杯水,消消气!安安心心睡去吧!晚安。」

陈皮皮在门口转了几个圈儿,无计可施,这个自己一定是输了。对着里

面大声嚷:「我!陈皮皮。对天发誓,无论天打雷劈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屁股开花,

也..一定要睡到你床上!如有反悔,我一辈子不上!」

第二天程小月起床,去叫陈皮皮。屋里却没人,吃了一惊,里里外外找了都

不见踪影。却在门上发现一张纸条儿,上面写着:抗议法国总统接见达赖喇嘛,

以及妈妈不让我上床,绝食一顿。不由得哑然失笑,边收拾陈皮皮换下来的衣服

边自语,「法国人又接见达赖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以后不去家乐福买东西好了。」

陈皮皮自然不肯真的绝食。他在小摊上买了包子,边吃边等齐齐。

齐齐来的时候一脸慌张,拉了他到僻静处,说:「不好了,我那个没来!恐

怕,恐怕是怀孕了。」

陈皮皮一惊,手里的包子掉在地上,嘴巴张着半天不拢。

齐齐捶了他一拳,用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都怪你,这下我完蛋了。我妈妈

知道了可怎么办?」

陈皮皮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心想:你妈妈知道了就等于我妈妈知道了,我

妈妈知道了就等于我死定了!哎呀!我是万万不能死的,无论如何也要想个万全

之策。看着齐齐眼睛了闪着泪花,嘟了嘴巴对自己发狠,一张小脸儿忽青忽白。

心里更是茫然无,眼珠儿转了又转,只可惜脑子里一片空白,偏偏思不

出对策。

上了车,齐齐越想越是气恼,对着陈皮皮上一拳下一脚打个不停。

陈皮皮心里恼火,脸上却不敢露出来,只能小心翼翼地笑着哄她。肚子里面

思:你怀孕难道全是我的错?如果你不勾引我,自然就不会怀孕,你不怀孕,

我自然也就不会在这里挨你的拳脚。糟了!她要是生一个孩子出来,我岂不是只

好在家带孩子上不成学了!

车上众人看齐齐对陈皮皮连打带踹,不由都对他起了怜悯之心,均想这小孩

被欺负得真是可怜!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齐齐也察觉到了众人的异样,想要给自己辩解,偏偏没一个人来问上一句!

越是气苦,在陈皮皮肩头再打了一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车上的售票员对两人已经很熟悉,看见齐齐哭,忍不住说:「我只见过被打

哭的,你可倒奇怪,打人倒把自己打哭了!」

齐齐就瞪圆了眼睛,「他、他害我」想到自己怀孕也不光彩,下面的话

又硬生生地咽了去。

进校门的时候齐齐拉住了陈皮皮,「要不,这个星期天你陪我去医院吧!我、

我去做手术。」

陈皮皮顿时眼前一亮,又担心地问:「你不害怕?」

齐齐哭着说:「我怎么不怕!不然怎么办?」

陈皮皮还是忧心忡忡,「也不知道要多少钱?我可不能给妈妈要。」

齐齐擦着眼泪说:「钱我是有,可是我怕疼。」看有同学向他们张望,就不

敢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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