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程爹倒地了,沉妙还是紧抓着到手的相框,指尖因为用力而开始发白,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哆嗦,眼角全是泪。
她说起来并未有多大怕的,不过是劫后余生的正常生理反应。
她咬着唇儿,小声的撮泣,身子一颤一颤的。
许宴敲人用的是顺手拿过来的小皮夹,啧,倒是意外的趁手。
外头的雨,噼里啪啦的敲下来。
沉妙瘫坐在地上,泪珠子落下来,跟断了线似的,眼眶都红了。
许宴只抿着唇,一言不发,手指下意识摩挲起那趁手的皮夹子。
啪得一声,灯灭了,连同,那倒在面前的程爹都瞧得不那么真切了,更别说许宴抱了软被将他从头到尾盖了个彻底。
雨,敲下来,密密麻麻,毫不停歇,闪电划过来,给了昏暗下来的房间些许光亮。
不知何时,许宴已经走到沉妙身侧,蹲下来,递过来的,是迭得方正的纸巾。
“擦一擦。”
许宴声音哑得很,只在喉咙滚动间落了这句,穿的那件儿衬衣,因蹲下的姿势,而默默堆萎拧出褶皱来,似是这样有些不大舒服,许宴单膝跪下来,将纸巾往这眼眶都哭红了的沉妙手上递。
被撩到胳膊肘的薄衫,露出的小臂处因争斗而落上的红印,在闪电打下来时,清楚的落入许宴眸中,他唇瓣微动,复而抿了下。
沉妙僵了下,垂下来的眸子落在男人膝盖上,伸出手来,要去接那递过来的方纸巾,只哽咽了几下,眼睛酸涩得很,睫毛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