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第一次见沉妙,是在程家。
这女人生得比许宴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白,说话娇娇软软的,淡黄色长裙穿落着,脚腕儿系了一红绳,像是系在玉石上般,让人想握在手里把玩,长裙腰间一系,恰能显露出女人的细腰来,头发却是烟青色的,衬得小脸愈发白了,似是盈盈带着光。
她踩着居家拖鞋自楼梯下来,唇角微翘了几分,正欲抬手呢。
程焕却先是嗤了声,将手上的包一摔,扯着许宴去了自己的房间。
程焕是程家的独子,自小娇生惯养,想必这女人便是程爸刚娶进门的小妈。
“她别以为笑就没事了,想让本少爷承认她?做春秋大梦去吧!”程焕先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嘴里嘟嘟囔囔的,全然是对这凭空多出来的小妈的怨言。
是了,程爸这波操作属实是没让程焕知道,连个预防针都没打过,纯粹的先斩后奏。
许宴微垂了下眼,脑海中尽然是这女人如玉般白的脚腕儿,一手能握过来似的。
“夫人您别急,少爷他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们不能强求。”这自厨房出来的张嫂宽慰这似受了委屈眼泪都将眼眶打红了的沉妙。
“我晓得的,毕竟这事是急不来的。”沉妙柔柔弱弱的应了声,声音压得极低,倒像是听进去了般,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角。
“诶,这就对了。”张嫂见自己的话又作用,嘴角便是扬起来了,出了厨房去拾旁的东西了。
她却是没瞧见沉妙拿了什么东西回房间了,一冰可乐。
关上了房间门儿,沉妙才算是从那死气沉沉柔柔弱弱的扮演中活了过来,捏着冰可乐,踩着拖鞋便要往床上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