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真的展开袖袍给她看,果然是两袖清风。再看白老仙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页纸,显然就是他说的功法了。张子潇从他手中将功法接过来一看,这次不是无字天书,只见上书四个大字《炼气心经》!
顿时如同当头一桶冷水,心中暗骂白老仙真是坑人,这就是所谓的真仙功法?连个本门派名都不带加的?看着破纸,到处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邪教味,这玩意还不如周星驰电影《功夫》里老乞丐给小孩的那本《如来神掌》精致呢,拿出去别说骗钱,就是骗棒棒糖也不好使啊。给了两个不知道有啥用的“好东西“,一页基础练习,这就完了?这老畜生真是可恨!
张子潇慢慢地把这几样东西收了起来,把小袋子扎在腰边,抬起头,见天边隐隐泛白,显然是快要天亮了。想到与这妖怪折腾了大半夜,换回来几样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的玩意,虽然抢白了白老仙几句,但是自己却实打实的吃了亏,一身伤痛还吐血,老爸还被人扣下当人质。
想到父亲留在此,必会受苦,她顿时泄了气,坐在地上,瞪了眼白老仙这老妖孽,刚想张口说点什么,两行清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白老仙一看她哭了,心中一惊,随后面上浮起喜色,只以为这倔强无礼的女娃娃终于服了软,可转念一想,她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哭,现在莫不是想换个方式问自己要东西,白老仙想问,又知道这姑娘机灵,怕被套住话,只冷笑的看着她哭。
张子潇抹去眼泪,见到白老仙脸上的笑意,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哭啊?”随着这句喊,她心中的悲愤倒也有一丝宣泄,随即打起十二分精神,事情已经如此,绝不能让这老妖怪看笑话,吸一口气,说道:“你之前说要放我走的,怎么放?还有,你到底要准备怎样对我爸爸?”
白老仙冷哼一声,说道:“你自己走出去,至于你爸,我会把他关到洞府里,给我老人家端茶送水,一年后你还来这里,我来看看你修行的怎样,你若是表现得好,我就放你父亲回家。你出去之后务必勤加修炼,千万不要搞什么男女之情,要是破了身子,导致以后修行难以精进,哼哼,别怪老仙我一掌给你们两个送到地下团圆。”
他见张子潇居然真的说要走了,知道她方才的哭泣是难舍自己父亲。顿时来了底气,赶忙声大夹恶的教育了几句。可是自己话音还没落,就发现这姑娘脸上浮起嘲笑的神情来。心中暗叫不妙,只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恐怕又要听一顿嘲讽。
果然听张子潇说道:“我看你这智商飞升有困难啊!我就这么走出去,大家问我父亲去哪了怎么办?到时候我妈跟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难道我带着她在这山沟里乱转找你的洞府?”
“再说,我要真说我爸被山里的什么仙人给抓走了,估计我就要进精神病院吃药去,到时候别说什么修行,就连一年以后能不能来这都是个问题,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不过脑子的话?”
张子潇俯下身子,拍了拍昏迷的父亲的手,心中担心父亲要受苦,还要伺候这种老变态,只是现在自己实力不济,仗着白老仙不敢把自己怎么样,能骂几句就多骂几句,下次来救父亲的时候,可绝对不会多话的。
转身对白老仙道:“你把我打晕,扔到个经常有人经过的地方。还有,把我背包拿上,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以你的智商我很难和你沟通。”
白老仙心里这个气啊,好不容易感觉自己又有了一个仙人该有的尊严,以为能找几分面子,结果转眼被骂了个想飞升有困难,最后还得做个苦力搬东西,心中暗骂你这臭丫头不是要被打晕么,我成全你!
一挥手劈在张子潇头上将其打晕,扛在肩上,一手拾起背包,身子一纵穿跃在峡谷山林之间。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一处山口,他在这山中修炼多时,哪里人多人少,早已摸熟,这山口每日都有巡山的护林员路过,很容易就能发现这女孩。
他把人和包往地上一扔,飞身往峡谷方向而去,去找张子潇的父亲,他今夜出关后,本打算将这失魂雾磨炼至臻,不想天赐机缘得到了一个极品炉鼎,还真是捡了一个宝贝,想到这里,白老仙阴森一笑,身影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转眼天边鱼肚白,几个护林员从这个谷口经过,他们发现了在地上躺着一名少女,脸上、衣服上都有血渍,显然是受了伤,他们赶紧拨通了120,110,并送这少女前往最近的公路。
醒来时,张子潇已经趟在了附近县医院的监护病房里,一睁开眼就便看见了她的母亲焦虑的面容,也有医生和来观察情况的警察,所有人都迫切的想要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和她父亲的情况。可几天过去了,无论问什么,她只是茫然的摇摇头,只说自己不记得了。
主治医生拿着她的核磁共振图,对其他几人说道:“ct结果显示她有轻微的脑震荡和多处摔伤,按说这种情况不应该出现失忆的状况,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她在山中经历了什么,也许是其他强烈的刺激导致了这种暂时性的失忆,我觉得,现在还是尽量不要刺激病人,不然可能会影响到她的恢复,从医学上来说,这种近事遗忘在脑震荡案例中不在少数,所以我建议先让这孩子回家去。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中对她的恢复有好处。”
张子潇的母亲双目红肿,自从丈夫和女儿出事,她几天来一直以泪洗面,恨不能亲自到太行山里去寻夫,可是又不放心女儿。
幸而爱女只是记忆出了点问题,身体倒还算好,总算有了点安慰,此刻她听了医生的话,又强忍住眼泪,对警察说道:“她还有半个月就要上大学了,现在遇到这种事,我打算听医生的话,带孩子回家去,我也是医护人员,能够照顾得好她。”说着拿出工作证给警官看了看。
警官经过这几天的询问,早已掌握了情况,点了点头道:“回去也好,她这个伤势估计还静养一段时间,好好恢复,如果她想起了什么,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张母点点头,低声道:“谢谢警官,还有我丈夫他……”
警官安慰道:“您放心吧,我们已经成立了搜查小队,和森林公安一道搜寻,听说你丈夫野营经验很丰富,我看还有希望。”
张母哽咽着点了点头,和警官握了握手,转身出去安排出院手续,医生又开了免除军训的假条,刘警官帮她们母女俩买了两张回家的火车票,下午的时候,这母女俩人默默的坐在火车上卧铺上,张子潇看着母亲变得憔悴的面庞,眼泪又流了下来,哭道:“妈,我……”
“别说了,小雨,你好好休息一会。晚上咱们到回家了。”母亲安慰着张子潇,她扑在了妈妈的怀中,失声痛哭。而母亲因为女儿的悲痛,反而不敢哭出声来,只默默地流泪,几日不见,恍如隔世,巨大的悲痛笼罩住了这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