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一段时间的低刺激自慰后,虽然没有射出来,但身体内的躁动也渐渐平息了。正好母亲叫我出去吃饭,我拉扯了一下床单,整理了下衣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走了出去。
母亲的手艺依然很出色,不管哪个菜口味都和我心意让我停不下筷子,但有些反常地,母亲一直沉默者,什么话也不说,好像在思考些什么的样子。
“怎么了妈妈,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小桐多吃点,还有不少菜呢。”母亲明显地愣了一下,却也并不道明原委,只是顾着给我搛菜,都快把我的小碗堆成小山了。
我看着母亲的手,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再怎么好吃的菜也没办法这么对付。
我伸出手,急忙拦住像是机器人一样动作的母亲,然后夹了一块肉放到她的碗里。
“妈妈你也吃,都给我我也吃不下啊。”
母亲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吃点,多吃点,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不是一直想长得高一些吗。”
“当然啦。”我点点头,“这样我就可以护着妈妈不受欺负了。”
“你呀,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母亲轻柔地笑了起来,声音温柔地像在夏天歌唱的夜莺。
吃完饭,我帮着母亲收拾了一下碗筷,然后拉着她坐下来。看她总是闷闷不乐的模样,我还是想为妈妈做些什么。
“妈,你晚上没事儿吧,陪我玩一会好不好?”
我把常玩的飞行棋拿了出来,摇了摇,骰子的声音清透脆亮,飞行棋靠的全是运气,不用想一些复杂的策略,正适合放松。见我如此热情地恳求,母亲自然也是不好拒绝,索性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要这个蓝色的棋子,妈,到你选啦,挑一个喜欢的吧。”
母亲在剩下的三种棋子中看了看,说着“那我要这个吧”,选择了粉色的小飞机,又温馨又可爱,是小女生最喜欢的颜色。
看来母亲的心里也住着一个小女孩。
我把骰子交给母亲,母亲在手心里轻轻摇了摇,丢在桌子上,正好是一个六。
“哇,妈,你运气真好唉。”我向她比了一个大拇指。母亲倒是被我这恭维闹得不好意思起来。
换了一圈,又到母亲掷点的时候,防盗门却“咯吱”一声打开了。我们俩警觉地看向门口,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闯进了家里,正是消失许久的父亲。
“小桐。”
他古井不波地喊了一声,就像是在街边看到了个面善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一副不想粘连什么的模样,快步径直往房间去了。
母亲愣在当场,涨红了脸,我也没想到父亲完全不理会母亲,连招呼都不想打一个,简直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妈……”
我摸了摸母亲的手,虽然我也很生气,但我还是想尽己所能安慰一下母亲。
“小桐,我先进去一下。”
母亲的声音已经在极力克制,但我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憋闷和怫郁,母亲一直就是知书达礼的模样,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基本没怎么动过怒,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咣!”
父母卧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我想凑过去听听,但还没靠近就听到父亲近乎咆哮一样的叫骂声,母亲虽然也在据理力争,但很明显比不过像个点燃的炸药桶般的父亲,我很想冲进去帮帮母亲,但自己也没自信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紧接着,房间里又传出了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两个人激烈地争吵着,局面变得剑拔弩张起来。直到最后,好像是父亲吼了一句,“不想过就离,滚”,然后房间里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小心地坐回位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想劝他们和好,想一家人拉着手欢声笑语,但是这一切又好像似梦幻泡影般一触即破。从前父母也有过争吵,但从未像这次歇斯底里,冥冥之中,我感觉到,这个家要散了,我很想成为这张即将要破碎的全家福的黏合剂,可又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无力。
房间的门再次打开,我看到母亲的双眼早已红肿,眼泪都快要流干了一般,她抽动着鼻息,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双臂放在桌子上,头埋在胳膊里,静默不语。
“没事的妈,爸说的都是气话,你别伤心。”
我知道这话没什么用,但还是试着安慰一下母亲。我轻轻抚摸着母亲的背,我印象中母亲的背影一向宽大,像保护伞一般支撑着我,但现在看上去,却显得那样柔弱,那样娇小,反倒需要一个人来保护。
我又想寻些别的话语,却听见母亲小小的呜咽声,她将脸埋得很深,不想把脆弱的一面展示出来,但还是让我听到了。我一边轻轻拍着母亲,像是哄孩子一样咿咿呀呀,一边想着应该跟父亲说些什么,心中五味陈杂,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不一会,父亲提着行李箱走了出来,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睁得如大个的铜铃,眉宇之间遍布煞气,像是近乎疯狂一般,仅仅看上去就让人胆寒几分,逼得我到嘴边的怨言又咽了下去。
“我为了不影响小桐中考一再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无理取闹,就是没个完。我还就告诉你,你别想有什么好过,像你这种女人,迟早祸事临门。”
父亲甩下这句话便摔门而去,重重的撞门声震得人胆战心惊。我按着胸口,一阵惊魂未定,母亲却再难掩悲愤之情,哭得好大声好大声。美丽的脸庞被泪水糟蹋得一塌糊涂,脸色透红得像是烧热的铁段。
见母亲这样,我很是心疼,我搂着她的肩膀,说着妈妈别哭了,还有我在之类效果并不明显的安慰,但此时,安慰总比没有要好,我搜肠刮肚,寻找着能让母亲停止哭泣的方法,极尽所能地哄她别再伤心。
可惜,之前想和父母一起去公园增进感情的计划还是泡汤了,我万没能想到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会变得这么严重,更没想到父亲竟然会如此对待母亲,心中对于父亲的恨意也陡然增长了几分,甚至暗搓搓地思索起该如何报复这样的父亲来。
但就连我自己也没发现,我其实并没有感到多难过,我真正气恼的是父亲到最后还要惹得母亲如此伤心。在我内心深处似乎并不拒绝他们离婚,父亲已经完全担负不起丈夫这样一个角色,现在,母亲最亲的人是我,是我独占着母亲,母亲归我一人所有,这倒是使我欣喜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