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头的堤坝上,两个女人坐在那里,冷风一阵接一阵的吹,脚下就是滚滚的江水。
空啤酒罐子已经摆了好大一排,莫婉婉数着啤酒瓶子,道:虞锦瑟,你已经喝了半箱了,不能再喝了。
虞锦瑟歪歪地靠在她的肩上,嘻嘻地笑,将手中的酒往莫婉婉嘴里灌:别停啊婉婉,继续陪我呀,我还没喝够呢
老娘已经喝了六瓶,喝不下去了莫婉婉推开她,打了个酒嗝,掐掐虞锦瑟的脸:你今儿发什么疯呀,喝这么多
今天我知道了一个秘密虞锦瑟做了嘘声的姿势,仿佛很神秘:我终于知道沐华年为什么这么对我了
为什么莫婉婉道:还能有为什么,他对你就是裸地利用,先前利用你资助他完成英国的学业,回国开公司又利用你的人脉拓展业务,而最后呢,他发达了,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便将你一脚踢开
利用虞锦瑟想了想,道:他确实利用了我。她嘻嘻笑起来:我倒宁愿他只是利用我。
莫婉婉掐她一把,你是神经病还是受虐狂,求着被人利用啊
我情愿像你说的那样,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子,娶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姑娘,以此为捷径出人头地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不难过,一点也不难过虞锦瑟的话音转了一转:可他不是,偏偏不是他是在报复,报复
什么报复
我爸逼死了他的外婆虞锦瑟大口灌下啤酒: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他娶我就是为了报复他恨我们家,便用这种方法来报复
莫婉婉原本醉晕晕的脑袋陡然一醒,报复
婉婉虞锦瑟一口气灌下半瓶酒,却被呛得流出泪:婉婉,我真傻落入这样一个圈套真傻
莫婉婉心里一阵难受,搂住了她:锦瑟,你别难过
虞锦瑟的眼泪啪嗒啪嗒砸到她手上,莫婉婉慌了神,喂,虞锦瑟,老娘认识你十一年都没见你哭过,你能不能别这么怂啊不就是个男人嘛
你不懂,婉婉。虞锦瑟摇头:你知道这个世上最伤人的话是什么吗不是我不爱你了,而是我从没爱过你。
曾经,我以为他肯娶我,心里多少是有我的,哪怕直到离婚,我依然认为他曾爱过我。可今天我才恍然大悟,他不是因为季弘谣才离开我,他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我
虞锦瑟闭上眼,眼泪越落越凶:我爸无意害死了他外婆,我也很痛苦很内疚,可我是无辜的呀婉婉,我有什么错呀他这样糟蹋我的心
莫婉婉劝不住她,只能哄:锦瑟,是的,他混蛋,咱不生气,不难过成吗
我的确不该难过。虞锦瑟啪一声丢开酒瓶,我不该为他这样的人难过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啊真他妈犯贱果然贱人就是矫情,我就是贱人
莫婉婉:好好好,随便你怎样,但咱先回家行不行这里太冷如果你冻死了自己,季弘谣又要得意了
我不回去虞锦瑟甩开她,向前快走了几步,却因为醉酒而走的扭扭歪歪。她在几步外站定,猛地仰头长喊:沐华年你混蛋
这一声吼叫嚷得不远处亲热的情侣都走过来看,莫婉婉赶紧去拉她,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闹。谁知虞锦瑟挣扎开来,醉醺醺地从背上的包掏出一样东西,哈哈笑起来。
这什么莫婉婉问。
虞锦瑟扬扬手中厚厚的本子,歪着脑袋笑:我的日记本哪里面全写着那个混蛋,我要把它烧了对,烧了,把它烧个干净
她话落,颤巍巍去莫婉婉的口袋:婉婉,你的打火机呢给我给我
好好我给你莫婉婉一边扶着她,一边将口袋的火机递给她。
嘿嘿,婉婉,还记得那个笑话么虞锦瑟握着打火机,举到头顶,自从妈妈给我买了读书郎打火机,哪里不懂点哪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
她拿着火机嘻嘻哈哈兀自笑的欢腾,莫婉婉却在一旁叫苦:完了,完了。这家伙真的喝傻了
谁知话还未落,虞锦瑟歪了歪,往地上一软。
喂喂锦瑟莫婉婉俯身去扶地上的人,然而虞锦瑟一点反应也没有,莫婉婉又用力拍她的脸,掐她的人中,仍没反应,莫婉婉无奈地道:我说,姑你别睡在这里呀老娘背不动你呀我也喝多了,腿都是软的
她正苦恼着如何将虞锦瑟拖回去,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喝多了,没看清来电号码便接了电话,手机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莫小姐,请问你知不知道锦瑟在哪她手机打不通。
莫婉婉道:何盛秋吗锦瑟在我这里,她喝趴了快来帮忙我们在江堤北岸。顿了顿,又道:咦,不对,你不是何盛秋吧她低头,快将眼睛贴到了手机屏幕上去看,大惊:我去,怎么是沐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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