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接触后,他更清楚地感觉到越歌不对劲。
越歌远不如语气那般平静,透过玻璃珠一样淡色的眸子,仿佛能看到深邃下方压抑的暗潮。
“它已经说了,它是白莲花上色系统。”
越歌一边解释,一边脱他的衣服,结果手上没控制好力道,直接扯掉了几颗衬衫纽扣。
江画倒抽一口气,骂道:“混蛋,我衣服!”
越歌接着说:“既然现在弄不死它,就先上色再说。”
一切发生的突然又莫名,江画人都是懵的,此刻只想挽救自己的校服衬衫,手指沿着床单摸索飞了的纽扣。
“什么上色?你先冷静一点...那到底是什么进度?”
越歌忽地停下动作,不知为何,江画也跟着不动了。
窗帘没有拉开,屋内也没有开灯,视野昏暗,他身体半覆在江画身上,细碎的刘海垂挡了神色,声音又低又冷。
“它没骗你,是给白莲花上色的进度。”
俯身吻了吻江画依旧迷茫困惑的眼睛,他压着怒火道:“但带坏的不是我,是你。”
第94章 弱小可怜不无助 。
这个答案让江画有种豁然贯通的感觉。
过往一幕幕场景掠过脑海, 困顿多时的问题全部有了解释,难怪系统死活不肯告知他真相,哪个脑子正常的人肯去带歪自己呢。
他在脑内疯狂辱骂系统, 系统躲在意识角落瑟瑟发抖, 弱小可怜又无助。
江画:“我才是那朵被带歪的白莲花?!”
系统见事情败露,可怜巴巴道:“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江画:“放屁!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想方设法把我带坏, 还敢说为了我好?”
系统迫于程序限制没办法透露更多,如果它有实体,恐怕会一脸希冀地盯着越歌瞧,以江画的脑子不能理解它的良苦用心,越歌不一定猜不到。
和系统说了两句话,江画不得不回心神, 保护自己被解开一半的裤子。
开始他以为只是互相帮助, 可越歌的状态实在让他惴惴不安, 何况这会儿他也没心情。
江画扯着裤子喊:“等等, 现在还不到一年呢!我、我饿了!”
越歌眼神一顿, 幽暗的眸子缓缓泛出光亮,好似刚刚如梦初醒。
他翻出手机看了眼日期,手臂泄力,懒洋洋地趴在江画身上。
“时间过得好慢。”
“...慢吗?”
“嗯, 还有半年。”
江画懵懵地眨了眨眼,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好歹越歌冷静下来,不脱他衣服了。
他撒娇道:“我肚子好饿, 等晚上再...”
“不做了。”越歌埋在他耳侧,声音闷闷的像在赌气:“我去做饭,吃完睡觉。”
江画不开心了:“那你赔我衣服!”
“不赔。”
话音未落, 越歌撑起身,狠狠吻住江画刚嘟起的红唇,直到亲得人泪眼汪汪,晕头转向,才下床去做饭了。
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真相。
等两人吃过饭拾完残局,时针已经转过七点。
江画和以前一样好了伤疤忘了疼,进度条不再下降,满腹牢骚也对着越歌发完,他生了会儿气就接着看电视去了,心大的令人发指。
其实在他看来,如果进度条拉满的代价就是带歪自己,那根本不是难事。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白莲花,思维灵活可变通,为了保命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他一点都不介意当个不良少年。
但相比他的心大,越歌显然忍受不了系统这一潜在炸弹。
越歌问:“你说今天进度条持续下降过,在那之前你做了什么?”
江画抱着盒洗好的草莓蜷在沙发上,视线专注盯着电视:“没什么啊,就遇到几个体育生欺负人,我把人赶跑了。”
往嘴里塞了颗甜甜的草莓,他漫不经心地说:“唔,因为做好事才掉的吧。”
“持续掉了很久,直到遇见我?”
“嗯,不知道为什么,遇到你就不掉了,还直接涨回百分之八十多。”
说到这,江画注意力从节目里抽出,睨着他揶揄:“肯定是你太坏,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近什么...”
“近墨者黑。”
“对!”
越歌塞了颗草莓堵住他的嘴,重理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