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垣才要说话,林盈袖催着姜环过来敬茶,喝了她的茶才算是正儿八经的妾室。
姜环跪爬到林盈袖跟前,茶高高举过头顶,口称:“贱妾拜见主母,愿终身服侍主子主母,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林盈袖冷笑两声接过茶,也没喝,随手赏了一个物件,望着对面临窗坐着的裴垣,“可是要恭喜老爷了,如今开了脸,给您准备了下处,再不用过来脏了我的屋子。”
裴垣听这话不对付,心里也来了气,只不好对着下人,喝命屋里的人都出去。
屋里下人们见主子动了气,慌忙出去,姜环还跪在地上,虽面带恐惧,心里却得意起来。裴垣动了气必定是冲着林盈袖来的,哪个富贵人家不是三妻四妾,平时霸占着也就罢,有了身子不能服侍还只管霸着。
哪个男人受得了?不过,裴垣越是生林盈袖的气,她越是有机会惹裴垣注意。
“你也给我滚出去!”
姜环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被裴垣叫了滚。
也不敢多呆,立刻出去,但又不死心,回头在墙角站着偷听。
“你这又是生哪门子气,我过来寻你不着,她在外头找你屋里的丫头们要把琴,我叫她进来给我弹琴解闷罢了。”
男人伸手要去搂女人,林盈袖却灵活地躲开。
林盈袖口渴了找水喝,就见旁边放着一盏,端起时又想起来是刚刚姜环敬的妾室茶,气的狠狠地砸到裴垣的脚下,赌气说道:“我成全你了,也不必在我跟前装模作样,我又没拦着你。”
裴垣见状也动了气,他好话说了这么许多,林盈袖只管吃醋闹性子。
“既然你大度,那我不领情反倒显得我不识抬举了。”
裴垣赌气摔门走了,林盈袖见人走了越发气上了头,追到门口,远远看见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叫人关了门,以后不许姜环进这门,再敢来便打死了事。
小周氏听到动静过来,叫人炖了燕窝粥预备下,自己进屋里去。
林盈袖歪躺在软榻上,面色也不大好看,想是气着了,回头叫人悄悄请了大夫进来,别惊动老爷。
“你这个人明明是最聪明伶俐的,如今怎么也犯这样的糊涂了?”
林盈袖摆摆手,叫人拿了素日的养胎药来吃,“这个时候也只你当我是回事儿,我肚子里这个也不是个安分的,这会子闹的慌。”
小周氏闻言连声问她怎么样了,又叫丫鬟们快些拿安胎药来。
亲自服侍林盈袖喝下,看她脸色稍稍好些,才放下心来,戏道:“你说这孩子给我,便这么不爱惜了?我拿你当自己姐姐一般,你当我是什么?”
林盈袖一听这话,抓住小周氏的手,安抚道:“我若不是拿你当自己家妹子,哪里敢把孩子们都交给你?咱们姐妹这么多年的情分,岂有为这点小事就生分的道理?罢了,我好好养着你也别拿话堵我。”
小周氏闻言,这才罢了,叫人去厨房拿炖好的燕窝粥进来,“外头吹一阵子冷风回来,该吃点热热的东西。”又劝林盈袖,“凡事想开些,但凡男子谁家不是几个人来着?老爷与你的情分岂是一个毛丫头能比的。就是一时间贪图个新鲜,也是有的。姐姐权当是个猫儿狗儿,不喜欢不许她到跟前也就罢了,何苦跟爷们闹呢!”
林盈袖哼了一声,“我也不是那等爱拈酸吃醋的人,换别人也就罢了,偏是那丫头。她在书房里什么妖作不得,非得到我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