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歪靠在躺椅上,手里把玩着林盈袖送他的荷包,自己人做的怎么看都觉得亲切些,“荷包做的真丑,罢了以后多做些,练练手。往后给爷看看,给你指点指点。”
林盈袖撇了撇嘴,想要她的荷包还不肯明说。
“是,往后二爷什么时候想看我的绣工便派个人说声,那这两个丫头怎么处置?”
裴垣看也不看两个丫鬟一眼,不耐烦地道:“这两个丫头即刻拉出去打死,太太病着一直不见好,听流云观的道长说需亲人出家修行,我看周姨娘从前是太太的陪嫁,就她去吧!你去回了太太和管家的王姨娘,这就安排她去。”
林盈袖答应着,才动手,裴垣叫住她,“晚上搬回来住,两个孩子因你不在跟我闹好几次,你若再不回来我这耳根子也不清净。”
林盈袖回头朝男人做了一个鬼脸,身上没了是非简直一身轻,连一向看不顺眼的嬷嬷都觉得顺眼了很多。
到上房里先给周氏请了安,周氏的脸色比前些日子好看了很多,看样子这段时间调养的不错。说明来意之后周氏什么也没说,只让林盈袖带人安排周姨娘出家一事,不必通知另外两个姨娘。
林盈袖见周氏没有生气,也不大说话便告辞离开。
走出门才听到香草和周氏说话,“太太,周姨娘为人向来老实,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看必定有人陷害。您 可不能不管她,她毕竟跟你——”
“那你跟二爷说去!”
林盈袖听到这句便没敢在多听,带了裴五家的和几个婆子往周姨娘屋里去。
周姨娘仿佛早就知道了,穿戴整齐地坐在自己的房里。
林盈袖心里有些不忍,只如果没有揭穿周姨娘,落到这个下场的就是她林盈袖。
“二爷说,太太身子不好需亲近之人出家修行,说你最合适,即刻拾了东西出去吧!天黑之前还能到庵堂里。”
周姨娘冷笑了几声,抬起眸子看着林盈袖,又低下头去,幽幽的道:“你年轻漂亮,受了委屈夫主自然回为你出头,而我,就算死在这后宅里也没人理会。”
林盈袖咬了下唇,她很想告诉周姨娘从她第一次来的那天就发现周姨娘假孕的真相,本来想找机会问问大夫,谁能想到裴垣会出手。
裴五家的带人将屋里东西捡捡,连周姨娘身上佩戴的釵环也一并摘下来,皮笑肉不笑的道:“以后周姨娘出了家这些东西也用不着了,还是留下来。”
林盈袖什么也没说,亲自送周姨娘出角门,周姨娘前脚迈出门时,林盈袖悄悄塞了一个荷包在她手里,这里边有不少碎银子,虽说出家但也要过日子。
周姨娘感激地看了林盈袖一眼,朝嬷嬷们屈膝,“妈妈们能不能让我跟妹妹说几句话。”
裴五家的哪里耐烦这个,正要拒绝,见林盈袖朝她使眼色,只得先避开。
“你一定以为是我陷害的你,我装有孕不过是想二爷多来看看我,可以弄假成真没想到二爷根本不在意,连看都不过来看我一次。我本来是想假装自己小产,谁知道那天饭还没吃完,就觉得腹痛,王姨娘紧张叫了大夫看看安胎药和饭菜,里边被人下了落胎药,我正愁没法子把假孕的事情糊弄过去,便顺水推舟。林姨娘,我真没想过害你,你相信我。”
林盈袖重新搬回了小书房后面的屋舍,大半个月没回来,都有些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