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夜里赵姨娘一回家便被下人绑了,关到马棚里头,赵姨娘吵闹了一个晚上也没人理会。
不到天明的时节,周氏身边的大丫鬟香汾悄悄过来,让林盈袖换上三等使唤丫头的衣服,两人悄悄的出来,然后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走的又快又急,街道上几乎都听不到路人嘈杂声。
“香汾姐姐,咱们这是去哪儿?”
香汾悄悄地说道:“姨奶奶放心,我们太太自然是信得过你,只是证据摆在那里,不得不做做样子给大家看。现在带您去见见小桃,太太没打死她,让人送到另外一个庄子上严加看管,等二爷回来再处置。”
她就知道,周氏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将她弄进来,怎么肯轻易放手。
“这小桃不就是庄子上来的,我怕也有别人的人。”
香汾让林盈袖只管放心,“那是我们太太置办的庄子,区区一个姨娘还渗透不进去。”
话都这样说了,林盈袖只能跟着去,这香汾的身份也不简单,她的爹娘都是侯府里大管事。从小是侯府过世的老祖宗身边伺候的丫鬟,老祖宗在周氏进门时给了周氏,就连侯府的当家主母见了她也要给一两分面子。
虽说是个丫头,周氏还给了她一个小丫头,让她负责管教宅内所有的丫头,周氏也不轻易使唤的。
“香汾姐姐跟太太多久了?我听说姐姐从前是跟老祖宗的?”
香汾端着茶,笑了笑又放下来,“我也不知道多久,不过既然老祖宗给太太,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做下人的只管伺候好主子,别的一概不管。”
到底是大丫鬟,林盈袖知道香汾一向看不起做小的,便不好再多说。
大约半日的路程,到了庄子上,小桃正在院子里做农活,双腮红肿还未消退,手背上也有不少的伤。
香汾吩咐人将小桃带到正堂里问话,小桃规矩的跪下,林盈袖和香汾在上头坐着。
“小桃,你老子娘都在隔壁庄子上做什么?什么时候在裴家做事的。”
林盈袖看了香汾一眼,没有说什么。
“种田,我们一家子是连带着庄子一起卖给了裴家,大约是前年。”
香汾点点头,“挑你到府上做活的人可跟你说了府上的规矩?”
“是,都跟奴婢说了。”
从林盈袖进来到现在小桃都刻意地避开和她对视,且说话的时候只对香汾一个人说。
“你说这位姨娘让你给周姨娘的药里放了不该放的东西,你为何不事先禀报管事的,或者是告诉主子?你可知道犯了这样的错,不单是你,连你爹娘也要被打死 。”
小桃吓得缩了缩脖子,连连向香汾磕头,“这位姐姐,不是我做的,我进府里一心想伺候好主子们。哪里敢害人?都是林姨奶奶的让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