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赵姨娘,裴垣的脸色冷了下来,手松开了林盈袖,平躺着拉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闭上眼睛装睡觉。
林盈袖心里叹息着,问首饰不过是想知道赵姨娘在裴垣心目中的地位罢了,裴垣不肯说看来他们之间有别的隐情,只是他们之间必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缘故。
次日,林盈袖安排的桃儿在厨房里和赵姨娘的丫鬟打了起来,两人将厨房闹的乱七八糟,惊动了上头,赵姨娘将两个人喝住,问缘故,桃儿只是不说。
赵姨娘让人将两个丫鬟带出去打一顿,林盈袖立刻去拦住,“赵姨娘你要打便打你的丫头,这是姐儿身边的丫头,你一个姨娘有什么资格动手?”
赵姨娘心里不忿,冷冷地哼了一声,嘲讽地道:“别人家都是主母管教庶出的子女,倒是咱们家嫡出的孩子反倒让个姨娘管着。这话大家藏着掖着,好歹别让知道,你这么嚷嚷出来是几个意思?”
林盈袖也不客气,让人将桃儿带走,轻笑一声,抬眸看着赵姨娘说道:“这话家里也就是你说,若是传出去我便唯你是问。砸厨房是你的丫头,赵家的,你的饭用粳米,堂堂正正的裴家主子小爷用白米饭?走,咱们到二爷跟前说理去!”
说着,林盈袖扯着赵姨娘的手臂就要去上房。
赵姨娘冷哼一声,一把甩开林盈袖的手臂,喝道:“好歹你也是读书人家出身,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赵家的也是你能叫,都是妾,装什么装?”
林盈袖下颚微抬,吩咐底下人:“给我搜,找到粳米一并带了去太太房里说去!”
赵姨娘的人将林盈袖的丫鬟婆子们拦着,管事朱家的陪着笑脸劝道:“二位姨奶奶息怒,粳米难买是真,并非是咱们有意推脱。”
采溪朝朱家的啐了一口,指着鼻子骂道:“你蒙谁呢?我们姨奶奶可是贵妾,凭什么别位都有粳米,我们房里没有,更别说现在照管着哥儿姐儿的。”
朱家的抹了把脸,强撑着道:“姑娘这么说,那可真是冤枉,库房里就这么点只预备了二爷和太太,别位都没有。哥儿和姐儿一向是吃奶,因此没有,赵姨娘的是咱们底下人孝敬,并非是公中,平素或自己添钱也可以吃上粳米 。”
一句话推的干干净净,反倒成了林盈袖的不是。
索性——
“底下人孝敬?我倒不知道咱们家下人这么有钱!”她不理会这些个管事的,直接冲着赵姨娘说道:“这要往大了闹,我左不过是砸了几个碗碟,赵姐姐可就不一样了,今儿姐姐是给我个交代,还是不给?”
赵姨娘走到林盈袖跟前,拉着她的双手,亲热地喊了一声:“好妹妹——”然后悄悄地道:“这是姐姐的不是,没约束好底下人,这帮人向来拜高踩低得罪了妹妹,我在这里给妹妹赔个不是。”
林盈袖原本也没想再闹下来,闹大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便顺着台阶下,“我也知道大家都有难处,只是端了我的还好,哥儿姐儿是太太亲自托付,若是连吃食都少了我没法跟太太交代,还望姐姐谅解。”
两人客套了一回,赵姨娘亲自送林盈袖出了厨房的门,回头问厨房的管事媳妇们,“我瞧着你们做事也越发地没个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