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砌恆:「」
苏沐熙昏睡着,他对陌生人及环境分明那样敏感,此际却毫无抗拒趴在男人前,自然依赖。
孩子是唐湘昔大哥的,两人是叔姪关係,不知跟甥舅相比,哪边较亲苏砌恆一路胡思乱想着,好不容易到家,不及阻止男人再一次登堂入室。
威尔斯见人回来,鬆了口气,忙把孩子接过去,在动静下苏沐熙醒了,他眨眨微微泛红的眼,嗓音软糯:「威尔斯哥哥」
「嗯。」威尔斯亲了下小熙面庞,给予安慰,并向唐湘昔道:「刚才谢谢你了。」原本他该看好小熙的,偏偏邻居孩子摔倒受伤,他去拿救护箱,一来一往间,没想竟出了事。
他自责溢于言表,苏砌恆欲上前安慰,偏偏有一尊神,他得先送走。
苏砌恆:「今天麻烦你了,钱我会找时间还给你。」
擒贼先擒王,唐湘昔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哪会轻易放过「我得和你谈谈孩子的事。」他计画好了,小熙不入籍,照样姓苏,可他会给予他唐家子孙相等甚至更多的好处及待遇,至少光天演唐艺,他就可以作主。
苏砌恆一悚。「不劳您费心。」
「很抱歉,还真得我费心了,我哥一家现在去了瑞士,我们这一房能主事的现在仅剩我。」唐湘昔哼:「孩子姓苏,但你不可否认有唐家一份,光凭卵子是弄不出小孩的。」
该来的总会来,苏砌恆咬咬唇,「至少不要今天」
他很累,本来有自信让男人看看他们生活得很好,未料如此结果。从男人出现以来他一直紧绷,神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眼下近乎溃堤。
那样是不行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可他感觉自己已然千疮百孔。
苏砌恆坚持:「请你回去。」
唐湘昔是真委屈了,他今日干了什幺不过是劳心这一大一小,苏砌恆不用说,苏沐熙儘管自己对他态度不佳,可终究是大哥亲生子,出意外第一时间,他本想都不用想便本能护孩子周全,结果不但没加分,苏砌恆抗拒反而加深,唐湘昔莫名其妙到极点:「以前的事不谈,现在我到底是哪里惹你了」
他口吻一副受尽冤屈,苏砌恆气不打一处来,以前的事不谈亏他说得轻巧「你哪里都惹我」
他不想想从前,从前有太多不堪,不是男人单方面,包含他自己。
他不愿面对,男人却出来逼他,惹他烦、惹他躁、惹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平静自信,男人轻而易举便能击溃,苏砌恆觉得自己像是寒冬的战场上遭剥除战甲的残兵,面对锐利刀锋及刺骨寒冷,毫无抵御之力。
很痛很痛,他不想再历经了。
苏砌恆使出力气推抵他。「走不要再出现我不想看到你」
看到你,就会想到,我曾经那幺傻。
傻得自己给自己戴上玫瑰色眼镜,最终一切破碎,扎进脚心,徒留一地鲜血。
他理智明白仅仅二人立场不同,至于唐湘昔不爱他,更不是错,可人都趋吉避凶,就像火,烫过了就不会去碰。
那样的经验,一次就足以断念终生。
他未竟言语缄在男人炙热吻里,苏砌恆坚持抵抗,下颌一紧,下意识要咬男人伸进来的舌头,可唐湘昔早一步察觉,掐住他下巴,迫使他张嘴,方便进犯。
「咕」吞嚥不下的口水自嘴角溢落,苏砌恆拳打脚踢,一双脚极用力踩住男人兼顾皮鞋,恨自己没高跟鞋穿,可现实上唐湘昔依旧很疼,哪里都疼,他这辈子没讨好过任何人,方法素来直接,要什幺给什幺,苏砌恆偏偏不吃这一套。
在台湾就是,不管钱权名利,恍若浮云,为了个孩子那样牺牲,至今依旧把人当成宝贝,倘若能被这样的人所爱,自己又怎会沦落那四年的鳏寡孤独
无奈他当时没懂。
所以他追来,想给他一切,他没自恋到认为自己纡尊降贵,可对方一股脑排拒,丝毫不给空隙,难免惹躁了他。
最终苏砌恆放弃抗争,瘫软在他怀里,唐湘昔放开他,吻得太激烈,青年嘴唇起红泛肿,他眼眶湿润,诱人蹂躏,唐湘昔心想这兔子天生就是来剋他这头狮子的,既捨不得吞下肚,又拿他无力,对方总算从顺了他亦不开心,因他知道苏砌恆不是真心的。
他在打发他。
甚至于连遮掩都懒。
他气急攻心,一口气上不来出不去,他为爱而来,已表达足够明确,孩子的事他亦想好,可谓彻底没了底线,有人就是一句话都不给机会提,多可恨
唐湘昔终究不是憋得了的人,温良恭俭让从不存于他字典,强取豪夺才是他本色,正想要不要乾脆把人捆一捆绑走扔床上之际,苏砌恆却低低说了声:「求你。」
「什幺」
「孩子的事,我会跟你好好谈,但」
苏砌恆眼神灰败。「求你不要用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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