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砌恆咋舌,大老闆跟同旗下艺人学厨甚至当替身,究竟是怎样的概念原谅他平凡人的脑子理解不来。
唐湘昔煮的是白酒蛤蜊麵,白酒添下去时一阵火光倏闪,苏砌恆下意识「呀」了一声,唐湘昔好笑:「瞧你吓得。」
说罢便提着着火的锅子去唬他,苏砌恆过了最初的诧,内心翻白眼,大老闆内心住了个孩子,年纪估计跟他外甥差不多。
不过论智商情商,肯定是他家孩子要高多了。
他很配合地给了唐湘昔想要的反应,在厨房惊跳四窜,男人满意,锅子搁回火上继续煮,待酒挥发完全,他把半熟冷却的麵搁入翻炒,最后加入九层塔,前后不过二十分钟,就做好两人份的吃食。
苏砌恆在旁拍手:「好厉害」
「哼。」
苏砌恆:「」
这人绝对绝对夸不得,瞧那鼻子尖得能扎人了。
可在嚐到第一口麵食时,苏砌恆还是忍不住由衷讚叹:「好吃没看你怎幺弄,想不到味道这幺好。」
蛤够鲜甜,白酒有淡淡果香,加上大蒜理浓厚的橄榄油香气,九层塔本身气味够浓,却不夺主,重点是──快速,他每天想菜单想得快疯了,只是碍于这道菜有酒,可酒挥发后一点苦味都没有,刷新了他认知。
唐湘昔见他吃得欢,心情也好起来。「有秘诀的。」
「什幺」
唐湘昔抿一口酒。「亲一下就告诉你」
苏砌恆:「」
这有什幺难连他巴都舔过,他立刻凑过去亲,唐湘昔则眼疾手快,固定住他脖子,回吻极深,深得连嘴里的酒都餵了进去,苏砌恆眼目一睁,想挣扎,却遭男人手脚制服,动弹不得。
彻底把他口腔蹂躏一番后,唐湘昔餍足了。他舔舔唇,「据说你怕喝酒」
做艺人的难逃应酬,即便人他养着,旁人不敢碰,但正因不能动才会在其他方面下手欺负,灌酒便是其中一项。
也不知听谁提起,苏砌恆逃酒尤为厉害,而且技巧高竿,反过来把劝酒的人矇了个仰天倒。
其实也没啥,苏砌恆从前在酒吧唱,酒桌间的小游戏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加之理科生脑袋,想赢就绝对不会输。
只是未料这种事都传进大老闆耳里,唐湘昔礼尚往来,以白酒回报他姜汤之仇,儘管酒度数不高,可苏砌恆整个人眼前已有点模糊起来,唐湘昔见状诧异:「你不是吧,传说中的三杯倒」
「不对。」苏砌恆双眼发直,非常认真地竖起一手指。「是一杯,正确来讲是三百二十一毫升」他对气味敏感,对酒自然更无抵抗力。
「记这幺清楚。」唐湘昔玩味地舔舔他嘴边酒,看资料他十六岁就在外头卖唱,在那龙蛇杂处的地方,还能维持这副纯净格当真不容易。「你身边难道就没些豺狼野兽」
苏砌恆懵懵答:「有啊。」
唐湘昔眼瞇,杀气微露。「哦」
苏砌恆食指指他,表情坚定:「就你。」
唐湘昔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在他竖起拇指上咬了一口,咬到产生牙印对方吃疼才罢休。「没错,我就是豺狼野兽,不过天生在豺狼环伺的情境里,不让自己成为一份子,就只有被活活吞食的命」
讲完不由骂自己无聊,跟外人说这个干幺呢好在苏砌恆醉了,他盯着唐湘昔的眼里有股朦胧水气,大抵是被酒蒸出来的,他眼真纯,唐湘昔不否认自己挺爱被他看着,所以床笫间多数採取传统体位,能看进他眼中虚实,是真是假,一眼即透。
他喜欢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滋味,这样的单纯美好,乃至放鬆,他很久没有。
唐湘昔忍不住抬手拨弄他睫毛,苏砌恆闪了闪。「痒。」
唐湘昔笑,亲他太阳。「除了镜头,没事别跟别人对视,尽量敛眸,知道不」
苏砌恆莫名:「为什幺」
唐湘昔:「你眼神太直接了,让人想弄坏你。」
「」这扭曲格也不知怎生出来的,苏砌恆无言以对。「你家人都跟你一样变态」
换旁人问这种话这辈子决计休想超生了,也就苏砌恆唐湘昔忍得住不掐死他,甚至回答:「看你指哪种,若论冷血变态,我上头还有个人,跟他比我简直温良恭俭让,足以选十大青年。」
居然比他还变态这是怎样的境界啊苏砌恆嘴张大,唐湘昔忍不住伸进手指搅弄,「这是肯定我很冷血变态的意思是不是哼」
「呜咕咕」苏砌恆挣扎,好不容易才把他手推出去。「你变态归变态,但不算冷血。」
除了初始几次,大多时候唐湘昔其实不难对付,狮子顺了毛就是猫,他会明白直接地告诉你他的底线,只要不踩到,大伙儿相安无事,一切好谈。
何况在公司里,大家对老闆的观感意外是不错的,最开始苏砌恆还以为他们谈论的是别人,或唐湘昔有双重人格,然而近阵子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越放鬆坦然,唐湘昔态度就越好。
就像现在,两个人同坐一桌,平和吃食。
唐湘昔深呼吸,「那是你没领教过。」这兔子果真傻,他不冷血他就不会那样对付自己的亲人。
忖及这阵子钟倚阳老来纠缠,唐湘昔也打算出手「冷血」一下了,先前是看他伺候多年外加身为公司最大株摇钱树份上,不过树嘛,种得出一棵,就能种出第二棵,他睐着眼前这棵「树」,喃喃道:「你可别让我失望。」
各种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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