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想触的时候,总是赶紧低下眼睛,不跟我正面相视,就好像欠我的钱没还
一样。
因为有预料之外的客人在,我也没
搞清楚形势,也就没开玩笑,只是我也吃
不进东西,虽然肚里很空,但是没有食欲。还好有紫珊瑚的秘制酸梅汤,让我连
喝两大碗之后,有了点食欲,开始了大快朵颐。反正我是谁也不顾,只管自己吃
喝。
这顿气氛不太融洽有些尴尬的饭终于以我停了筷子接近尾声,好像大家都是
在等我吃完似的。
紫珊瑚先对上我的眼睛开了口:你吃饱了没,今天的菜还和你胃口吧?
我说,那么客气干嘛,我是要饭的不嫌馍黑,哪还敢说不好。
紫珊瑚说:可别价,今天可是专门挑着你爱吃的做的,专门问过老安你爱吃
什么。
我说,有事儿您说话,咱别整的那么客气,我又不是外人。
紫珊瑚说,你给我们说说你的计划呗,到底什么时候能把老四的钱要回来?
或者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那个王八蛋?需要我们帮什么忙?怎么配合你?
不是我们催你,关键是接下来还有个事儿……
我有点懵,茫然地挠着头愣愣怔怔问:什么计划?老四的钱?跟谁要?哪个
王八蛋?
紫珊瑚有点急:你什么情况,前两天你不是答应替老四管那个没良心的骗子
王八蛋要钱的吗?你昨天还给我拍胸脯保证的呢。
我皱着眉疑惑地说,昨天?昨天什么时候?我说什么了?我心想,不会吧,
昨天难道是我跟紫珊瑚操了一宿?
这时老五蓝幽苔冷哼了一声:哼,我早就说他就是只会吹牛啥本事没有的货
色,这几天过去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现在开始装傻充楞啦。行了,别在这儿耽
误时间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我拍拍脑袋,眼睛望向我哥。我哥也一脸挂不住的朝我使眼色,但是我脑子
空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我哥站起来朝我挥挥手,指了指厨房,示意我跟他进
去说两句。到厨房以后,我哥问我什么情况,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出什么事儿了,
怎么忘了替老四要钱的事儿了?说我们可是在她们面前拍过胸脯的。
晕,我那个时候才想起来,这两天光顾着办上一中的事儿了,还真把替老四
要钱的事儿给忘。其实早就计划好了,对方的情况也摸清楚了,就差实施行动了。
我连连跟我哥点头表示想起来了,出了厨房,对在座的四朵金花拱拱手说,都安
排好了,就明后两天,一定把事儿办了。
老五蓝幽苔又是满脸不屑地说,又开始吹牛了,到底你能不能办,不能办你
就说实话,我们另想办法。别耽误大家的时间,老四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要办
呢,等着用这笔钱呢。
我也有点生气,笑了笑,看着老五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答应了
帮忙,我就会送佛送到西,我说这两天办,就这两天办,做什么事儿都得有个计
划和安排不是,老四等着用钱,说话啊,这样吧,老四不是让那个骗子骗走了八
万吗?我估计全部要回来,可能性不大,咱们保守一点儿,四万保底,我先把这
四万块钱拿出来,让老四先去应急,该办什么事儿办什么事儿去,这样行了吧。
我一番话说完,全屋安静,我哥赶紧给我打眼色,意思是我说话太满了,紫
珊瑚笑吟吟的看着我,眉眼含春,老五蓝幽苔依然是一脸不屑,老大红牡丹看着
我的眼神很复杂,表情很古怪,但是我却她这样的眼神和表情有点熟悉的感觉,
好像在哪见过。老四抬起头看着我,面露感激,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老五拉了
一下,没说出来。
还是紫珊瑚先开了口: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见你没了下文儿,有点心
急,也不是钱的问题,钱上面我们姐妹几个都能帮老四的忙,不用你先拿……
紫珊瑚话还没说完就被蓝幽苔把把话打断了:三姐,你说什么呢,人家既然
这么胸有成竹,咱们就按人家说的办就是了,就四万了,多了咱们也不要,都给
人家当辛苦费了,老四急着用钱,咱们想先拿出来,老四也不愿意要啊。那个,
什么时候四万能到位?今天吗?
好吧,爷从小因为家里穷而自卑,终于有了一个让爷扬眉吐气的机会了,我
当时对着蓝幽苔邪魅一笑,起身把我的包拿过来,把我面前的碗筷往旁边一推,
拉开拉链,我看着蓝幽苔的眼睛,手从包里面一沓一沓的往外拿钱,然后一沓一
沓码到我面前的桌上。
我码了四沓,想了想,觉得不过瘾,心说既然风光一次,索性风光到底,就
又往外掏出了四沓,整整八万块,高高的摞了一堆,我把目光从老五蓝幽苔脸上
挪到老四黑牡丹脸上,说:四姐,哈,不知道你大还是我大,你有急事儿,你怎
么不说呢,这是八万块,就算是我替你要回来的,你先用着,我要回来要不回来,
这八万都是你的。
这下整个客厅鸦雀无声,大家都看着老四黑玫瑰,她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看钱,
然后看看我,然后再看向老五蓝幽苔,蓝幽苔好像也有点懵,可能是我的表现有
点太出乎她的预料吧,所以没有预案,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更无法给老四意见。
老大红牡丹倒是望着我露出崇拜之色,眼睛湿漉漉的。
还是紫珊瑚先打破了平静,她咳嗽了一下,准备说话,谁知道黑玫瑰抢先发
了话,看着我说:那个,我确实有事儿,急着要用钱,但是最多三万也就够了,
我只拿三万。算我借你的。我一定还你。但是还有一件事儿,我还要麻烦你,就
是,就是,就是,你能跟我结婚吗?
什么?跟你结婚?
我可能是酸梅汤喝多了,头晕目眩犯恶心,转脸望着周围或熟悉或陌生的脸
孔,鼻腔里满是菜味儿和香水味儿混合气体,又低头看看码的高高的一摞人民币,
又开始觉得人生如梦。
我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晕头晕脑地说:劳驾,谁来给我一巴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