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颜的酒品极差,或者说压抑了许久,一喝醉就放纵得没边儿了。夜里又哭又闹,身体翻来覆去,把纪鄢折腾的够呛。
大家常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却觉得,长夜漫漫盼天明。
他恨不得拿条绳子把她双手双脚捆在一起,让她乖乖去睡觉,又舍不得真这么动手,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把像泥鳅一样钻来钻去的她圈在怀里,一整晚都抱着她入睡。
翌日清晨,庄颜醒了过来,看到身旁熟睡的纪鄢,脑子里一片空白,第一个想起来的,还是昨天晚上容玥喂他吃樱桃的事情。
那一幕场景是在太过鲜明,尽管他说过只是逢场作戏,她还是无法消化。
庄颜气上心头,把所有的被子都裹在身上,一个人滚到了床的另一头,不愿意再跟他睡在一起。
纪鄢很快被冻得打了个喷嚏,半梦半醒间,下意识地伸手去探寻她的身影,却扑了个空。
他睁开眼睛,看到她一脸怒容地瞪着他,心里抖了一抖,硬着头皮问:“我哪里又惹到你了吗?”
他摸了摸睡裤,还完完整整地套在腰上,只是凌乱了一些,可见自己昨天晚上并没有轻薄她。
“樱桃很甜吗?”庄颜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半张脸,她看着他,突然酸酸地问道。
纪鄢明白过来,凑到她的面前,无赖地钻进了她的被子里,笑着回答她:“不甜,但是葡萄很甜。”
“看来她还喂你吃葡萄了。”她简直酸得牙疼。
纪鄢哑然失笑,她一醒过来,把什么都忘了,自己昨天一晚上尽口水,言辞诚恳,全都白忙活了。
他用小腿紧紧勾着她的腰,目光真切地对她说:“你看,我的腿伤都是假的,你看到的也是假的。”
庄颜眨了眨眼睛,垂眸思考他话里的可信度,双手也不再挣扎,任由他贴着自己的身体。
“你的酒品能不能好一点?”他得寸进尺,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明知是徒劳无功,还是不死心地跟她商量着,“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酒醒后都忘掉所有的事情?”
“我没有忘记。”她呆滞了一下,脑子慢慢清醒过来,想起了昨天夜里他说的那些话,霎时心如明镜,也不再吃他的飞醋。
“我昨天晚上跟你说了很多的话,你都听进去了?”他显然不相信她,这个女人劣迹斑斑,她七秒钟的记忆,他早已经深深领受。
“嗯,你说你以后挣的钱都是我的。”她认真点了点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又补充道,“以前的那些存款也全都是我的。”
“是吗?”纪鄢一头雾水,被她认真的眉眼糊弄到,他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为了哄她,口不择言,把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我有说这种话?”他想,他好歹也称得上是一个明利己的商人,再怎么喜欢她,也不能为了她的美色折腰至此吧。
“嗯。”她忍不住笑出声来,眉梢眼角都溢满了笑意,声音明媚,像初化开的春水,抬起手指,比了一个发誓的手势,“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