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啊!”你震撼的偏过头扯他的耳朵,连丧丧的状态都保持不住,“没有妖怪教导过你不要随便凑到发情期的异性旁边吗?!快离我远一点!!”
“什、什么!”少年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慌忙远离你,这下他好像终于发现你的抗拒了,“你居然发情了?!”
你:“……”
你:“你才奇怪…你感觉不出来吗?这种味道就算是走兽的妖怪也能闻出来吧……”
狐狸少年跪坐在一边满脸震撼,看你的眼神像活见鬼的人类。
刚刚压在身上的疼痛还没全消散,你瘫在草坪上阴沉的盯着他:“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迟早也会发情的。”
“怎么可能,已经签订契约的式神是不会被这种事影响的。”他忿忿不平,“晴明大人会帮我压制的。”
“……什么?”你忍着小腹的刺痛、勉强坐起身,眼神发冷的望向他,“从刚才起我就想问了——我认识你吗?”
“?!你居然不知道小白是谁?!”他震惊的喊,“小白可是晴明大人第一个式神!!”
“你说得好像我认识那什么晴明一样。”你虚弱而冰冷的说,“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随后,忽然恶意的补充一句:“但发情期不能随便接触异性这种常识还是记得的。”
他原本震惊得睁大了眼,听见你的讽刺紧接着便气得满脸通红,“只记得那种东西才是有问题的吧!你们这些蛮夷之地的海妖!”
什么叫蛮夷之地…?
你记不清过往,可这说法却让你本能般的厌恶,如死水的心难得被激起波澜,涌上一股难言的恶意。
要不是身体还没痊愈……
“这里有结界。”你轻缓的说,跪坐着的身体微微前倾,红发沿肩侧锁骨垂落,“它会把被束缚的妖怪吸干。”
……你要让他付出代价。
狐狸少年露出惊悚的表情,红瞳颤动着睁大,想必是信了你的鬼话。你觉得他害怕的样子着实有趣,声气不觉放得更低,柔和婉转,“我独自待了太久,总该有妖怪陪我了。”
你微仰着头看他,抬手触碰他僵硬的长尾,轻轻说,“你要陪我吗?”
*
“这里,有别人知道吗?”
打开门时,还没反应过来,便察觉到异常接近的声源,他低头一看,海妖竟在开门的一瞬间顺着门缝挤出身体,钻进了他怀里。
他不自觉松了手,侧拉的木质门板停在半开处,被海妖随手关上倚住、沾上几缕柔顺的发。
你被他圈在身体与门之间,本想再问一遍,又实在不想再废心力,只用褪成樱花色的眼瞳仰视他,等他自己反应过来。
月光打上层次的阴影,人类失神地注视你许久,才艰难而缓慢的意识到你的问题,慢了几拍问,“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他根本不想承认那一瞬间自己居然被眼前的妖怪吸引住了。…甚至并不是简单身体层面的吸引,而是某种更深、更让人不安的层面。
一拉开门就迫不及待扑进怀里,这种行为实在太有既视感了,他未与你产生纠葛时对未来妻子的想法也不过如此——尽管那之后他就再没了祸害别家姑娘的打算,最近更是想都没想过——或许也只有妖怪能对仇人随意的做出这种事吧。
你完全没察觉他复杂的情绪,当然也根本没打算察觉,想着虽然这种事应该瞒着他,但也没什么必要……
“今天有人来了。”你漫不经心的说,手臂搭上他的肩,肌肤无阻隔的接触,“一个妖怪,在那边,我们说了几句话。”指尖松散的指向他身后。
“妖怪?”人类拧起眉,“不可能,我的结界不会出问题,妖怪是进不来的。”
“那或许是幻觉吧。”无意再谈,你敷衍的点头,手指半点没闲着,试图脱他的外衣,意外的被阻止了。
他的表情很糟糕,似乎又担忧又烦闷,发烫的指尖按着你的手、指节用力过度,血液好像都不通畅了。
“已经到出现幻觉的地步了吗……”
你原本不明所以,听了这话才意识到他居然信了你随口胡诌的鬼话,眼看着他抿唇挣扎半晌,最后竟听见一句,“你想离开吗?”
这是什么话,是他把你关起来的吧,你歪头不解——角不经意戳到门板时,人类捏着你的手指不觉间更紧了,耳畔呼吸沉重——
“你原本有同伴,他们以为你…出事了,才一直没有找你。待在这里对你的情况没有帮助,你想回去吗?”他解释着低声问,眼神莫名停留在你发顶。
“同……伴?”
脑袋有点痛,但自然抵不上胸口那股疼痛,你闭上眼睛,感受心脏紧缩的痛感,心情奇迹般平静下来,“我不知道。”
他听见海妖轻柔的声线。
“但是,我想也不太重要吧。”
眼眸缓缓张开,投射静美月光的虹膜像蒙着浅翳、泛白的樱花色。
映出人类鲜红的眸。
“因为这份痛……”
手臂被牵引着按在胸口,指尖不经意滑过那道贯穿的伤痕。
“无论是谁,都治愈不了啊。”
你看见他压抑的神色,恍惚的笑起来,自顾自纠正自己。
“不,该说无论是谁都不行吗?…也不是吧,奇怪,明明应该有那样一个人的,只是那个人好像……”
近乎胡言乱语、毫无章法,夹杂在轻笑中,呓语般柔和的声线。
“他好像把我……”
左侧的角被人攥住向上扯,你吃痛地仰起头,眼泪倏忽落下,脸颊划过泪痕。
……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