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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倚在枫树上、仰头饮下烈酒,发现你凑到他面前好奇的盯着他,干脆低下头把酒渡到你唇间。
后脑被按压、唇上压下湿润滑腻的触感,有什么极具侵略性的逼迫你张开唇齿、浓得化不开的酒气直让人头晕目眩,反应过来时、喉咙已将那口烈酒尽数咽下了。
你晕晕乎乎的倒在他腿间,他好似根本不在意你的存在,再度举起葫芦向口中倒酒、几滴酒液落在你手腕的银鳞、黏滑灼热。
鳞片上炽热寸寸流淌,好似有未知的力量催促着你,你顺从心意、茫茫然地化作了红麟的模样。
只自顾自喝了不久,他便眉眼间带着倦怠、同你一起颓然的倒在了枫林中。
他倒下时、惯性带着你也翻过身,视线便落在枫树之上的天空。
外界的天空并不像铃鹿山那样蒙着一层淡淡的阴翳,清澈透明、碧蓝如洗。连枫叶泛红的色泽也被澈的天空掩映上半分绮丽。
这多美啊。
即便再怎样喜爱那份残缺的美好,你也无法否认这份单纯的美。
你咯咯笑着问:“为什么不开心啊?”
他偏头瞥你一眼,也不说话,只又把酒渡到你唇角,敛眉低笑。
……即便是这样笑的时候,他微勾的薄唇仍有种荤素不忌的狂妄感。
绮丽的枫色忽然被更浓重的色覆盖了,如火赤色的微卷红发下、是近乎狂乱的红眸。
“因为有不速之客惊扰了本大爷的地盘。”他哑着声音说,手臂不知何时撑在了你身侧。
有浓郁的、不知是妖怪气息还是酒气的味道笼在身侧。
你仍不谙世事的笑着,伸手够他头顶的发丝:“不速之客是谁呀?你为什么不开心呀?”
“……无论是谁、少了一段记忆都不会开心的。”他轻声说。你们的距离好似很近、唇齿张合间有浓醇的酒气萦绕在鼻尖。
你有些熏熏然,并不能理解这话语的意思,只维持着恍惚天然的笑、看着身上的妖怪。
他错开你纯粹单纯的视线、单手撑着身子坐起来、一腿随意平伸着,举着葫芦仰头便又大口大口的饮下烈酒。
他葫芦中的酒似乎无穷无尽。
你觉得这真是有趣极啦,也跟着他坐起来、摇摇晃晃的伸手去够他手里的葫芦,却只见他举高了手,便怎么也夺不到那丑丑的葫芦了。
“小小年纪、可别学我喝酒啊…”他又喝了一口,声音含混不清的说,看你不屈不挠的样子、又笑了一声,声音透着股恣睢不逊。随后便将葫芦随手丢了去,一时兴起般、按着你的肩将你推到了地上。
“……坏孩子。”他这样说着,语气却好似在蔑视所谓好坏的标准,手指轻轻摩擦你尖尖的牙。
你仰着头看他,颈间红麟泛出异样的红来,与他对视了一会儿。
他垂眸望着你、不知怎地忽然压下来、将口腔内残余的酒液又渡到你唇间。
也不知道谁方才不让你喝的。
你将烈酒尽数咽下了,看见他眼中清澈澄明的银色,又咯咯笑起来。
“我真好看,对不对?”你骄傲的说,咧开的唇间一排森冷尖牙,“你也好看。”
……嗯,的确如此,尽管他对此一清二楚。
或者说,这是某种安慰?
“……有趣的小家伙。”红色的妖怪微撑着身子,斜睨着你说。他身上仍带着浓烈酒气,看着仿佛仍不大清醒,话语间带着股独属于酗酒者的眩晕感。
“你也很有趣呀,大妖怪。”你双手后撑、屈膝坐起来,歪头笑着说。长发顺势垂落铺成细碎银丝,红裙冶艳,血鳞流光。
他将方才扔到一边的、有着无穷无尽烈酒的葫芦用妖力牵引回手上,再度歪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他似乎极力想要灌自己一个酩酊大醉,却因一身极为强盛的妖力无法得偿所愿,只用令人不安的速率拼命的往口中倒下炙烈的液体。你看见他喉结幅度极大的快速上下滚动,却仍有液体无法被摄入、沿侧脸成股滑下,滴答滴答的落在他手上,又蜿蜒在你铺在地上的银色发丝。
他真的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