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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次良在树荫下独自站了一会儿。
他其实不该待在这里,但短时间内,他不是很想动弹。
那个轻柔的额头吻结束后,少主恰如其分的出现在了海边——他不是很确定少主有没有看见。
作为少主的忠实属下,他对少主一向很了解,暗地里甚至常常和七人岬嘀咕少主每个微表情的意味,可谓是研究的相当透彻了。
但他还是无法确定少主究竟有没有看见。
其实他站在这里担心这种事很没意义。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事实上,他和你的关系一直相当不错,如今久次良——他还不太习惯自己冠上友人名字的事实,但藉由此事可以让他永远记住这份被背叛的冰凉怒火,他也就心甘情愿、甚至虔诚的接受了少主的赐名——方才离开不久,他出于各种情绪对你做出那样的表现,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他还是觉得不安。
这并非是由于担忧少主会做些什么——他坚定的相信少主绝不会因此改变对他的看法,既然当初少主能够将信任交付于他,此刻也必然不会回这份仁慈的馈赠——而是对他自己出乎意料行为的不安。
银发的少女海妖总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好像无论什么都无法打破那张不谙世事的面孔、向来用全然信赖喜爱的银瞳望着他……他很喜欢被这样看着。
大家都很喜欢。
尽管有听说你与自己分别获得了巨鲸血肉与骨骼的馈赠,你也因此觉醒了成人体态……可展现在他面前的,仍是那个力旺盛的小鲨鱼。
他并不觉得你有长大。
可他还是在那一瞬间——银色的、近乎剔透的海妖含着他的手指,温热又湿润的舌尖漫不经心划过粗糙伤痕,锐利牙齿轻描淡写的刺入肌肤——藉由那份疼痛与濡湿的混杂体感,因窥见残酷魔性的一角而莫名悸动了。
……这太奇怪了。
他分明清楚你与少主间的关系,也仍然忠心耿耿的守护着铃鹿山、甘愿为少主付出一切,为什么会有这样堪称背叛的卑劣情绪呢?
这自然并非懵懵懂懂的海妖的错。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天真又残酷的自我中心,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夺走什么,不分善恶、不辨是非。
这无疑是他的问题。
他忽然回忆起少主出现时的画面。
「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偶尔也要去其他地方玩玩啊,久次良。」
「既然和鲛姬一起,干脆就一起去镇子里逛逛吧?别总一个人待在海边,又没什么人会来……鲛姬,不要摇、很晕、!」
「啊啊啊少主又想着鬼混啦!铃鹿山之主居然要我们玩忽职守!」你毫不犹豫的奔向少主的方向抓着他的角大呼小叫起来,「反正少主只想去喝花酒啦!」
「……铃鹿山哪里来的花酒。」那时,少主自然的将海妖从头顶拿下,他看见那眸光柔和极了、是好似极端的纵容,「鲛姬本来也从不认真工作呀,干脆出来玩不好吗?」
他向来知道你与少主关系相当不错,可从未近距离这样观看过你们的互动,此刻竟有些茫然了。
……他究竟,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久次良也来玩嘛?」银发的海妖抓着少主的角、兴致勃勃的转头问他,他意识到你注视少主的目光与自己截然不同——这是早知道的事了,可此刻这样直观的望见,却又添了一种全然无关的、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感受。
……无论如何,他是忠于少主的。
于是,人形的妖怪摇摇头,用无半分异样的平静声音回应:“不了…我待在这里就好。”
他对着衷心侍奉的、主人的方向低下头:“请您毫无后顾之忧的离开吧……这段时间,属下会负责镇守海岸的。”
少主似乎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转瞬便被兴奋的银色海妖纠缠着转移注意力、离开了这里。
他缓过神,发现太阳已经升到很高的位置了,阳光近乎刺目的落在他眼前的土地上。
那片土地方才正站着沐浴在光下的纯真妖怪。
唇上仍残留着温热的触感,指侧半长伤口血液凝结。
——无论如何,他是忠于少主的。
他平静的默念着、握紧手中的骨剑。
他向着海岸走去。
……这只是一个平凡的、守护铃鹿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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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都是鲛姬的错啊……分明就是这个可恶的萝莉勾引(。)你,不要太愧疚啊鲸骨开哥哥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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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有没有写出那种复杂的心情,总感觉ooc,又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改……唉,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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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写就是,久次良一直以来很在意鲛姬,但没有到喜欢那个程度,只有轻微的一点点好意的程度,但是由于身份等种种原因,在他默默注视着你和少主期间,这份注定没有结果的微弱的小小火苗反而会因为他心中的愧疚与忠诚、因为这之中的矛盾而日渐增长。
他的感情完全不能用喜欢形容,日后也一样,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因为过度忠诚造成的愧疚感对自己的折磨什么的……但是,无论如何这份感情都是因你而起,所以这份过度的、无论是什么都好的情感,最终都是给你的爱。
总结的话就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执念?心理暗示吧。
久次良的线路到这里就是一个阶段了,他接下来绝·对不会和你有任·何超过同事的接触了,但心理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