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李诚倒是非常坦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摔过,明白?”崔成点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赶紧给李诚科普:“(贞观)八年,越王李泰封雍州牧,十年,改封魏王,遥领相州都督。”
贞观年间除了太子之外,待遇最好的是谁啊?李泰呗!这货差点就当上太子了,而且这货还是个文青。偏偏李世民就是喜欢他。想到这货的文青属性,李诚有点担心了,卖弄(抄袭)这种事情做的多了,名声是有了,伴随的危机也就来了。这个危机是啥啊?李泰呗。这货知道李诚写(抄)的诗,还不跟长了狗鼻子似得嗅过来,那还能叫文青?
李诚浮想联翩,有点走神的自言自语:“原来是这个文青,md,文青是病啊,得吃药。”
崔成听傻了:“二郎说啥呢?文青,病,还要吃药?”
李诚摇摇头:“没啥,就是想提醒大兄,离魏王远一点。”
崔成翻翻白眼:“为兄就算想靠近魏王,那也得能靠的上啊。雍州诸事,主管乃州府长史。魏王不过挂个虚名罢了。”李诚听了立刻明白了,感情这货就是吃空饷,没想到唐朝已经这么干了,看来很多现代的很多东西,都是从历史学来的。
雍州长史是谁?李诚正准备问呢,脑子里给出了答案——杨纂。《从善第二十》说的就是杨纂的事情,李世民因为一桩案子,还夸杨纂知晓大义。
到县衙,见过县丞、县尉,这就是一个领导班子。李诚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都拿他当崔成的跟班看待。对此李诚也不在意,崔成召集班子开会,传达朝廷下达的政令。城管及卫生条例,在鄯州取得了不错的效果,现在决定在长安推行。
传达了上面的意思后,崔成就不说话了,其他人也不说话。具体的内容,已经下达到三位县主管的手里,大家也都看过了。但是怎么去执行,这个问题没人愿意出这个头。崔成是想看看大家的反应,县丞和县尉,则是不愿意挑这个头。太容易得罪人了,这是长安啊。一个不小心,得罪哪个权贵了,说的夸张有点,被人打死了都没地方讲理去。
“怎么,都不说话么?”崔成忍不住了,看看两个下属,县尉站起来,说了一句:“内急,去一下茅房。”说着先跑了,面对崔成的视线,县丞就像便秘一般,憋的一头汗说不出话来。崔成见状叹息一声:“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这个事情你们就别管了。后果如何,本人一力承当。只是丑话说在前面,事情做起来了,二位不要拖后腿就行。将来看见了好处,有的人也别红了眼珠子往里头伸手。”
县丞擦了擦汗:“那啊,那是。”崔成挥挥手,示意他下去。李诚在一边一直没说话,他没有从政的经验,自然不会出来浪。
“二郎,你都看见了。”崔成很无奈,李诚点点头:“做事难啊!古往今来,莫不如是。既然选择了要做,那就必须做好。做事情,必须要有充分的准备,这个事情其实不难办。难的是找对做事的人。要我看,先把部门搭建起来,然后往里填充人手。这些人手,必须是大兄弟的人,不然大兄颁布的命令得不到执行,事情还是一场空。”
崔成点点头:“此事,为兄早有盘算。从鄯州回来的老卒,十人充入城管。再招募一些人手,差不多就行了。”李诚点点头:“还有一点就是财政,没钱你就养不起人。这个事情的初期,想收到钱不现实。为避免招人口舌,先做好足够的宣传,把声势造起来。”
崔成笑道:“二郎,你我好好商议一番,弄个章程出来。”
“此事有朝廷政令,名正言顺,但还不够。具体到条例的各个细节,这些内容需要广而告之,避免不教而诛,招人非议。所以,此事当以宣讲为先,而不是着急立刻推行。”李诚很清楚长安和鄯州有巨大的区别。在鄯州,李玄运一手遮天,他说了算。有他的命令,李诚在执行条例的时候,根本没有顾忌。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这个年代的交通和咨询,喊冤你都没地方。就别说没冤枉你。
长安不一样,天子脚下,首重和谐。凡事都不能急,必须一步一步扎实的往前推进。
“此事可以令县衙的书办,转抄条例,四处张贴即可。”崔成把事情想的有点简单了,贴几张布告就能搞定么?这可是长安,你贴了布告,不等于大家都看见,看见了不识字的人怎么办?李诚摇摇头:“这还不够,还需要一些宣讲员,在长安县治下的范围内,人群聚集的地方,广泛的宣讲条例,张贴布告。”
“可!”崔成点头认可,两人就这么一条一条的来,在县衙里呆了整整一天才回去。
晚上回到家里,两人又是一番商议,轮流执笔,天明十分,操作的章程渐渐的清理出来。
忙了一个通宵,李诚倒头就睡,崔成可怜兮兮的还要去上班。做他的分内事,县令的权利很大,可以说长安县内任何事情,他都要管,现在还要兼顾这个事情。
崔成早晨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朝廷上奏折,要求拨款,成立新的部门。不能把事情一股脑的丢给长安县,上面有拨款,下面有名义,事情才好做起来。其实就是讨价还价。这是李诚出的鬼主意,做事可以,朝廷得看的到,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