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的变化带来的震撼,李诚来不及消化,牛二贵已经带着大夫走到门口。
看见李诚,大夫也楞了一下,这和尚穿戴也太怪异了。“病人在屋里,大夫请进!”李诚拱手致意,让开门。大夫点点头,钻进屋子,低矮的屋子内视线暗淡,大夫也适应了一下。
“那个是病人?”看见榻上两边各有一个,大夫问了一句,李诚指着牛大贵:“他。”
放下药箱,大夫坐在药箱上,抬手抓住牛大贵的左手号脉,没一会便道:“外邪内侵,看看伤口吧。”看来路上牛二贵都告诉大夫了。
牛大贵的身子被翻成侧身躺着,揭起衣服,去掉包扎,露出中箭的伤口。四周已经红肿,正在往外冒水。大夫看了一眼便皱眉道:“番狗的箭头有毒,外邪内侵发作了,怎么当时没敷金疮药?”牛二贵解释一句:“上次大夫给的用完了。”
“上点药看看吧,外邪发作了,三分人事,七分看老天。”大夫说了这么一句,坐在榻上打开药箱,取出金疮药敷伤口上,重新包扎好,丢下一句话:“好好看顾好他,明天还不退烧,再去找我。”说着背起药箱就走了。李诚一直没说话,见大夫在包扎的过程中,一不消毒,二不戴手套,就是敷了点药上去就完事了。这年月的大夫,也太好当了吧?
牛二贵脸色难看的送走大夫,回来便骂:“番狗!都该死!”
李诚觉得自己还是能做点事情的,干脆接过主导权:“你去弄个锅回来,烧点热水备着,不时的换个热毛巾给大贵敷脑门上,可以帮助退烧。”
牛二贵惊讶的看看李诚:“大郎还会医术?”李诚淡淡道:“我读书杂,医术也看过一些。”
牛二贵匆匆出去,回来时手上拎着一个陶罐和一桶水,放下陶罐又出去,回来时手上搬着几块石头。李诚安静的看着他在门边上架起一个简易的炉灶,然后用火镰把油灯点着,再往炉灶里放柴火也给点着了,架上陶罐烧水。
“二贵做这些事情很是熟练。”李诚赞了一句,牛二贵笑了笑:“出门在外,就得自己照顾自己,指望不上别人的时候可不在少数。”其实李诚想说的是mmp,居然用这个烧水。
水烧开了,李诚弄条热毛巾,试了试温度后,给牛大贵额头敷上后道:“二贵,照我是样子做,一刻的工夫换一次,毛巾别太烫。我先睡一会,起来我换你,晚上大家轮流守着。”
衣服也没脱就倒在榻上,李诚感受到一股凉意,这地界的冬天真是冷啊。被子的作用似乎不太明显,起身翻出棉大衣,盖了被子后又盖上大衣,立刻感觉好多了。
昨晚上就没睡好,白天又折腾到现在,李诚就算是穿越后改造了身体,还是感受到浓浓的疲倦之意。倒在榻上很快就睡着了。
李诚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睁眼看看,钱谷子已经不在榻上,牛二贵坐在一边,呆呆的看着哥哥牛大贵,一脸的愁苦之色。
李诚做起来道:“好了一些没有?”牛二贵扭头过来看看,摇摇头没说话。李诚心里发苦,过来伸手摸了摸牛大贵的额头,还是烫手,看看嘴唇干裂。不禁暗道:难道金疮药敷上去,没有消毒杀菌的作用?古代的大夫,看来对伤口感染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门口又是一暗,钱谷子拎着个篮子进来了,看见李诚便道:“大郎起来了,晚饭买回来了。”说着放下篮子,拖过来一张简陋的案,四个大黑陶碗里装满了小米饭,一个碗里装着咸菜:“凑合吃一顿吧,大贵烧成这样,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