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沁亲亲他:“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床上。
“麻尼,下去。”柏沁说,“别吵我老婆睡觉。”
秦安启似乎没有反驳这句话,猫也没有跳下去,它趴到了秦安启的身上。秦安启伸手搂着它,揉着它的背部,顺着毛撸了下来。猫被摸得舒服,再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趴着不动了。
柏沁无奈:“明天一床单的猫毛。”
秦安启像是没听见,想着他的方向侧着头,闭眼不说话。
柏沁一直等到秦安启呼吸逐渐平缓下来,知道他终于睡着了。猫窝在他的肚子上,重量不轻,柏沁赶了两下未果,只能先跳下床去。
明天要和秦安启出差,行李还没拾。
都已经两点了。
柏沁打了个哈欠,把行李箱拖了出来。
将邪山在他高中时候去过一次,是高考前老师组织实地写生,这么多年来当他重新回头看这个地方的时候,也已经成了过度开发的景区。
他坐在行李旁,总遥遥想起自己十来岁那年,还是个吊儿郎当校服加身的美术生,手里握着天赋和高分可以看着周遭挣扎的同学混日子,但被带着去往写生的时候,坐在山顶忘却高考和烦恼的时刻,他手中就一杆铅笔,或是水粉的笔刷。
那时候的烦恼和此刻的烦恼相比,看起来薄如轻纸,谁十几年后还是少年啊,都会被凡尘俗世磨了棱角。
柏沁想了想,从自己柜子的底端翻出了一本a4大小的写生本,前面几页还有他之前画的随笔。又掏了几支笔,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用了。
他塞在了箱子最底层。
人总要保留一些念想和记忆,以便很久之后翻出来看时候还能感叹一句“爷的青春回来了!”。
他总觉得,虽然他真的很爱秦安启,但秦安启和他的世界之间还是有一条巨大的鸿沟。
他们总会在某一刻,因为什么原因,自然而然和他走散。
他们会回到各自的生活中,成为两个毫无交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