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秦安启是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人,他不是那种会轻易妥协的性格,但他对自己母亲的惧怕好像已经成了身体上的条件反射,与其说是妥协或是不会拒绝,倒不如说是不敢。
他像个被从小训练有素的小狗,所有的意识都是下意识的反应,他一旦不服从命令,又会敏感地思考很多。
所以刚才并不是不开心,其实是在焦虑啊。
柏沁心疼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啊,学会拒绝让自己不舒服的提议不是很好吗?你不附属于任何人,你就是你的啊。”
“……”秦安启叹了口气,泄了力气靠到柏沁肩膀上。
“你母亲真的让我很解。”柏沁说,“我现在看见亲戚聚会上说让小孩儿去唱支歌的家长,我都会直截了当说出来,你妈妈还把你当小孩么?!你是谁啊,拜托,且不说你是手握那么多资产的身份,那些聚会上多少人能和你平起平坐,你还给他们弹钢琴?你母亲真是无时不刻地在准备羞辱你。”
柏沁把他手拿起来一根根看,越想越气道:“我们的手爱弹什么弹什么,爱给谁弹给谁弹,又不是猴?气死我了。”
秦安启听了他则句话,忍不住笑起来:“……你别生气。”
“就是生气啊。”柏沁还越想越气说,“还有,这不是小事,能波动你情绪的事情绝不是什么‘小事’,或许你母亲觉得这是小事?在我这里不是,反正,她不值得,真的。”
“好。”秦安启说,“柏沁,不说这个了,我有点困了。”
秦安启似乎不愿意多谈,也不想让柏沁为他这件事生气,破坏了原来的气氛。
“那就睡觉吧。”柏沁拍着沙发站起来说,“走,我先去洗澡……”
“你今天过来睡吧。”秦安启道。
柏沁亲了亲他的额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给你讲故事都行。”
……
总之,这一次,给秦安启过了个难忘的生日。
柏沁和卢枚清之前提了一嘴,卢枚清知道之后,今天嚷嚷着还要给秦安启烤个小蛋糕,弄得秦安启更不好意思了。
和他回家,柏沁就有种带着媳妇儿回婆家过年的感觉。反正秦安启在外面怎么呼风唤雨,怎么分分钟上百万的交易,到他这里就是个害羞小媳妇儿,偶尔还会抱着他撒个娇的那种。柏沁对他从前霸道总裁的滤镜碎了个一干二净,尤其是昨晚之后,柏沁想亲想抱想把他弄哭的情绪到达了巅峰。
趁着柏沁不注意,秦安启还是买了个小品牌首饰给了卢枚清当作这次的礼物,卢枚清推脱不掉,只能高高兴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