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你在做什么?”
顾轻舟没有理他,从后面抱住江絮,仿佛只是单纯抱住了一个枕头,然后闭眼在他肩上蹭了蹭,不动了,与白日冰冷傲慢的模样大相径庭。
江絮:“……”
行吧,都是大老爷们,抱一下也不会掉块肉。
江絮加快速度找到钥匙,然后打开了房门,凭着多年室内设计的经验,准确无误找到了卧室,一条冤枉路都没走,只是顾轻舟仍然抱着他不松手。
江絮无奈叹了口气,然后凭着多年打架的经验,一把将人撂到了床上。
顾轻舟被摔的有些晕,不自觉皱了皱眉,瞳仁漆黑干净,却因为酒意上头,眼尾有些泛红,原本齐整的白衬衫也变得凌乱发皱。
顾轻舟抬眼看向江絮,紧皱的眉头并未松开,语气平静的陈述事实:“你打我。”
江絮正四处翻找空调遥控,闻言头也不回的道:“我就轻轻推了你一把,少碰瓷。”
他说完,见顾轻舟抱着枕头坐在床边不说话,浅浅的灯光倾洒下来,让对方墨色的头发覆了层薄薄的光晕,看起来很是软弱可欺。
罕少见到顾轻舟这幅样子,江絮拖了张椅子坐到床边,故意逗他:“哎,你记得你银行卡密码是多少吗?”
顾轻舟垂眸,睫毛在眼睑下方打落一片浅浅的阴影,看不清神情:“记得。”
江絮摸了摸下巴,心想顾轻舟怎么跟二傻子似的,继续逗他:“那你告诉我,密码是多少?”
顾轻舟犹豫一瞬,然后摇了摇头:“不能说。”
江絮心想还行,没傻到家:“不说算了。”
他说完,起身把椅子放回原位,正准备离开回家,衣角却忽然被人攥住了,江絮脚步倏的顿住,下意识回头,结果就对上顾轻舟那张神情认真的脸:“银行卡密码是26……”
“闭嘴!”
江絮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一点也不想听:“你缺心眼啊,这种东西也随便往外说。”
顾轻舟被他捂着嘴说不出话,眉头微微皱起,江絮心中暗道自己嘴贱,好好的问什么银行卡密码:“别说啊,我不想听,得到时候丢了钱又赖我,别说啊!”
他说完,试探性松开手,见顾轻舟确实没再开口,这才稍微放下心,把钥匙放在床头柜上,生怕再出现什么不可控的事,把房门反手一关,赶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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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礼轻情意重
翌日清早,顾轻舟罕见的迟到了,江絮坐在办公位上嗑瓜子,一边磕一边数时间,视线紧盯着门口,文员小妹见状扒着挡板道:“江设计,你总不会想逮顾经理的错处吧,人家是领导,迟到了也没人敢说啊。”
江絮现在反正是破罐子破摔,顾轻舟逮了他那么多次,他逮一次顾轻舟又怎么了,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嘁了一声:“你们不敢,我敢。”
时针已经指向九点,于是当顾轻舟姗姗来迟的时候,江絮借着去茶水室泡咖啡的借口,把他堵了个正着。
江絮故意挡住门口,手里的咖啡杯还冒着热气,一点也不避讳旁人,单手插兜,意味深长的道:“顾经理,你迟到了。”
风水轮流转,就是这么个说法了。
顾轻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昨天醉酒的事,脸色青青白白的变幻着,十分,面对江絮的挑衅竟也没还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抿唇,然后闷头就要往里走。
江絮偏不如他的意,顾轻舟往左,他也往左,顾轻舟往右,他也往右,猫抓老鼠似的逗人玩,直把对方气的脸色煞白。
顾轻舟向后梳得齐整的头发狼狈落了一缕下来,眼中的恼怒已经藏不住了,却又不好发作,模样竟有几分走投无路的可怜,压低声音气急败坏的道:“江絮!”
啧,还是喝醉了的样子比较乖。
江絮能把顾轻舟这么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逼得炸毛,也算是相当厉害了,他挑了挑眉,然后侧身让开,慢悠悠朝自己位置走去,在那儿说风凉话:“经理,我们迟到了得扣钱,你是不是也得扣?”
记考勤的文员小妹闻言尴尬站在原地,记也不是,不记也不是,顾轻舟见状,无声咬紧牙关,沉默一瞬后,冷冷吐出了几个字:“……记上,我这个月迟到一次。”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顾轻舟身上气压极低,一时间看江絮的眼神都有点奇怪,毕竟正常人谁会当着面让领导下不来台。
李思傲一针见血指出真相:“你就可劲作吧,哪天丢了饭碗你就高兴了。”
江絮就不是伏低做小的人,前段时间夹着尾巴过日子纯属让着顾轻舟,反正现在脸皮也撕破了,他还怕什么,视线盯着电脑,头也不回的道:“那可不一定。”
顾轻舟现在也就能在公司管管他,真把江絮辞了,两个人各奔东西,谁也管不着谁,用头发丝想想就能知道,他肯定是不会轻易炒江絮鱿鱼的。
上司与下属,这是二者目前唯一的联系。
今天上午下了场淅淅沥沥的小雨,玻璃窗上全是蜿蜒的水痕,把外间的高楼大厦映得模糊不清,做设计这一行业也需要灵感,而江絮很喜欢这种天气,难得静下心把效果图赶了大半,可惜雨没过多久就停了,太阳高升,温度依旧灼热。
方洽今天带着樊佳佳去家具商场挑选软装,回来的时候,两人手里都各有一枝红色的月季花,有关系好的女同事笑着打趣道:“你们俩这是出去跟帅哥约会了吧,也不说给我带一朵。”
樊佳佳不好意思的道:“没有,今天不是七夕嘛,刚才回公司的时候发现楼底下有个小女孩在摆摊卖花,怪可怜的,我和方姐就一人买了一枝。”
众人闻言恍然,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七夕。
江絮对此充耳不闻,七夕跟他一个单身狗没有半毛钱关系,明天就是交图日期了,众人都忙的焦头烂额,谁有心思去考虑那个。
坐在办公室里,隔着百叶帘微微拉开的缝隙,能清楚看见外间的情况,顾轻舟静坐片刻,而后把脸缓缓埋入掌心,宿醉后的脑子还在突突疼,却比不上昨夜纷纷归笼的记忆。
他不能说记得所有细节,但大概经过却还有些映像,顾轻舟想起自己昨天抱着江絮不松手的场景,面色愈发难看,甚至透着那么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