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多年,无论前方是荆棘是刀刃,都有淮纵护在她身前。淮纵偶尔轻佻,十岁那年就晓得躺在她腿叼着嫩草惬意地吹着风。
而她除了包容,似乎别无他法。
十二岁那年,她不满停兰台只有男儿,以女儿之身,偏要和当世男儿斗上一斗,而那时,大儒景厌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她初登兰台,不了紧张,拉上淮纵一起,有她在身边,神思都会清明许多。
当时她就在想,退无可退了,阿纵看着呢。
她每斗败一人,都会有一白袍少年无奈宠溺地挥舞着小旗子骄傲大喊:“阿行真棒!”
听着那清脆的嗓音,萧行所有的不安都变成了心安。
十三岁那年,她坐在西山山巅,金钗红裙,身边有淮纵作陪。
她行事向来爱憎分明,淮纵为此生忧,她懂她的顾虑,不愿妥协,最后轻声反问:“阿纵,我为何不能畅快而活?”
那时淮纵望着她,眼里情意涌动,瞳孔里倒映着她的影,她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