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能和萧行迈出突破的一步,还被扰了,淮纵拧着眉从马车下来,她身形单薄,如风中俊秀生长的青竹:“怎么了?出了何事?”
车夫上前两步低声道:“回侯爷,这人拦着不教咱们走,非要问侯爷去哪儿。”
凛春侯府的马车,标记清晰,这年头,敢当街拦驾的人可不多了。
淮纵笑着迎立风中,对面书童打扮的小年轻极有眼色地赔笑道:“是我家主子有事找侯爷,小的唯恐错过侯爷大驾,这才冒昧行事。”
“你家主子是谁?”
头戴方巾身着儒服的老人甫一露面,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望着多年不见的晚辈,老人轻声道:“小侯爷别来无恙啊。”
大儒景厌,当世文坛最有资历的巨擘。
在他面前,淮纵不敢托大,俯身恭敬行礼:“见过前辈。”
自古文人不以权贵压人,只以才华论高低。今时今日,景厌亦当得起世人所有礼遇,他不紧不慢地看了眼淮纵身上轻薄的夏衫,笑问:“侯爷这是要去哪儿?”
“去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