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我的这种奇怪的个性,最当初,我的这位友人——当时的我们还未成为现如今这样关系亲密的友人——他在说完一个引得在座的所有同僚们露出畅快的、且开怀笑容的笑话的时候,我没有笑。
是的。
唯独我一个人没有笑。
而是平静的、或许在他人眼里我是木然地坐在那里,被那样一群快乐的人们包围着。
不,那样的说法并不准确。
因为,完全无法融入其中而装作若无其事吹去茶顶热气、选择低头避与众人目光接触的我得知:当时,除了我以外,那名说出笑话的人——我日后的友人同样没有露出一丝笑容。
他只是用着那双漆黑到极致、仿佛容纳了世间诸多黑暗的眼睛看向那种情况下最为怪异的、没有因他绝伦笑话而发笑不已的我。
这件“不笑事件”以后,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名有着过于透彻黑色眼睛的少年似乎总是出现在我的身边,若无其事前来搭话。
最开始我以为对方是因我未对他的笑话进行捧场而产生的不服气心理在作祟,而我也很真挚地告诉他“你的笑话真的很好笑”、“只是那个时候的我恰好想起伤心的事情”、“问题出在我身上而不是你”这样一类奇怪的、在他人耳中听来甚至为狡辩的解释时……
对方笑了出来。
“不是那个问题哦,xxx君。”
xxx,姑且……是我的名字,但其实不是。
他笑得很孩子气:“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很有意思罢了。”
我愣了一下。
有意思么……
还是头一次到这样的褒奖。
在这之前,身边的人一提到我就绝对会事先想到“平凡”和“无趣”这两个,或是和它们意思沾边的形容词。
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没准,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呢,xxx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