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就是当年之人?”听罢的玘皱紧了眉头。
“绝对错不了。”天玄非常肯定,说着手里亦多出了一副画像,“神君走后,冰离好奇就跟了一段路,看清了那人。这是他画的。”
画像正是那魅妖,抬头望着悬空的玄月,湖水蓝的及地连帽披风裹着一具虚幻的身子,亮光折射中隐约可见那人的相貌轮廓。
……
时光如梭,转眼月余。好事多磨,战事亦非如人所愿。
琰在白芙山的战役,因月狐族支脉与窅燚勾结在了一起并未如想像中的那般顺利。加之琴音暗中助力,一场小战役竟拖了一月有余。
琰在战中亦遭人暗算,不知怎的就受了伤,还伤的不轻。
相比之下,进驻幻影湖的蔚时一众与姬影一战还算顺遂。因此,战讯传回后,玘便命蔚时前往了白芙山。
一到军营,蔚时便在几个部将口中听到了关于瑶的传言。因此事,私底下,歧灵一众对玘亦有不少怨言,只是碍于事情真伪有待确证,压抑着未发。
怕事情积压成祸,蔚时当时便差人将消息送回了九重天。
瑶进菁妩阁后,玘就阻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因此,两眼一抹黑的她是一概不知。
在伊炤的支使下,彩菱便“好心”的有意无意地将事情透露给了她。消息所致,瑶因此对玘的态度也越来越不好,心里对琰的愧疚是越发之重。
……
凌云殿,偏殿。
“怎办?”对这些流言蜚语,蔚时还真没了法子。
信差说帝君听罢没有下文,急得他披星戴月的连夜赶了来,言语时那两眼也是急巴巴地看着玘。
听罢的玘坐着一言未发,神色自若,执笔双目紧盯着案上宗卷。
蔚时心里堵得慌,想着,心一横便试探道:“要不…帝君就让公主去趟白芙山,露个脸就回。这圣尊受伤,怎说,尊妃也该去的。帝君觉着呢?”
皇帝不急,急死个太监。实在无法,稳稳人心倒也是一不错的法子。
玘抬眸看了他一眼: “不用回来,就让她住那儿吧。你带上她,明日一早走。”言语清冷,这上座之人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听得见此,蔚时是傻愣了,心想这也太反常了。
“披星戴月的回来,辛苦了,去歇着吧。”奋笔疾书,玘头也未抬,貌似关心地说了一句。
这下,蔚时彻底傻眼了,口中“噢噢噢”地应了几声,往外走,不时又回头看了看玘,磨蹭着出了门。
人一走,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搁笔亦出门而去。
……
白芙山。
营帐中,琰光着膀子,肩臂外侧一条长达数寸的刀伤深可见骨,正血流不止。
仙医匆匆进了营帐,娴熟地给上了药,包扎后又匆匆而去。
前后脚,一黑影飞速地掠进帐房,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衣,拱手道:“圣尊恕罪,云岐出手重了。”
“无妨,”琰边穿着衣服边说道:“对手生性多疑,这样也好。云岐那边怎样了?”
来人是云逐,岐灵密探。琰受伤只是策略,久战不下,他便想了这么一个苦肉计,让云逐胞弟云歧卧底去了对方身边。
不过,借着伤势,琰也是有其他的心思。军中传言,他一早就知道,加之受伤,他也是要逼着玘就范,将瑶送到自己身边。
“一切顺利,计划照旧。”
琰抿嘴一笑:“去吧,小心行事。”
“是,属下告辞。”云逐垂首应道。
人去后,琰亦打算外出,只是没出帐子,菱钥便领着一医女走了进来。
“圣尊万安。”医女毕恭毕敬地给琰施了个礼。
菱钥欠了欠身子,笑道:“尊主,要外出?”
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不早了,怎还未歇着?”
在月狐族族人面前,琰给足了菱钥面子,言语轻柔,亦不乏体贴。
“尊主伤势反复,菱钥心亦难安,怎歇得。”看着眼前人,菱钥满心的欢喜,又是担忧。
这刀伤,琰是为了“救她”而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