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兔兔苏醒了过来,再见君后,君后心生欢喜,有心留其在身边随侍,便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了昊泽。昊泽拒绝,君后将兔兔安排在了长生宫的一处院子里,与一众仙奴一起打理宫中花草。
有着君后的照拂,兔兔的日子过得比一般的仙婢是轻松逍遥,每日里只负责剪些鲜花送到长生宫插养。
相比于兔兔的轻松,以前每日里可以随心所欲疯玩的茜瑶就没那么幸运了。自那日后,就被他爹昊泽给禁足在了长生宫。
整个长生宫,里里外外又增加了好些仙卫,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垂涎茜瑶的神血。
被管束的日子虽是无趣,但也安生,在各人细心的照顾下,茜瑶的日子就这样平平稳稳地的过了下来。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九年岁月弹指转眼间。
时日临近茜瑶三百岁诞辰,宫中司仪是早早就着手了诞辰各项事宜,君后样样亲自把关,进出长生宫的人是越来越多。
昊泽生怕茜瑶有所闪失,便将茜瑶交给了萧轶。因为这样,两人也就同吃同睡住在了一起。
菱钥每日进进出出的给各个房里养花,亦将这事看在了眼里,心里便又寻思起了天后的门道,对天后亦是越发地殷勤细致了起来。
茜瑶是未来灵毓国之主,又是初次举办诞辰宴,其隆重繁复的程度非比一般,各种打点安排,费神劳心,几日下来,君后累得是疲惫不堪。
菱钥便从仙医处学了几手拿捏,每日里趁着给君后送花,侍候起了君后。
十数日下来,君后便又生出了将她留在身边的想法。
而这次的想法竟是想将兔兔收为义女,寻思着茜瑶年幼,而萧轶已到婚娶之年,她想让兔兔提前嫁给萧轶,日后长久地侍奉在其母箫夫人跟前,以弥补自己的罪过。
要把兔兔给萧轶,君后还有更深的想法,只是她自己不敢承认。在心底,她是怕茜瑶幻灭后箫轶痛苦,提前备下这合适之人来分取萧轶的情感。
定下主意,君后便付诸行动。
在君后告诉昊泽自己的想法时,昊泽动了雷霆之怒,责备君后荒谬,亦对兔兔动了鞭刑,作为她蛊惑君后的告诫。
一顿神鞭,皮开肉绽,全身血淋淋。
受刑后的兔兔被人抬了回去,在君后暗中关照下,几个仙婢从仙医处要来灵药给其敷了上去。
兔兔千恩万谢,为首的仙婢交代了几句后,一众出门而去。
伤痛加身,房里无人,菱钥的元神便脱离了兔兔的肉体,坐入一旁悠闲地喝起了茶水。留着神识不全的真兔兔受着这份皮开肉绽之痛。
过了一会,琴音的元神闪进了房里,见着这番场景是连连摇头,叹道:“打成这样,可怜的小狐狸啊,真是不走运,被人占了肉体,还要受皮肉之苦,碰上恶人了!”
菱钥浅笑安然,给琴音倒了一杯茶水,讥刺道:“我是恶人,魔君占得是女人的身子,那又是何等人?情圣还是……邪魅?”
菱钥本想说yín 魔的,后一想不妥,顿了一下便改口成了邪魅。
另外,琴音的暮幽宫里蓄养着众多美女,菱钥这话亦是话中有话。
琴音知哓其中,入坐后便反唇相讥道:“一张利嘴巧舌如簧,出口谨慎又有手段,怪不得天后对你重用又无忌心,真是了得。”
菱钥立时回道:“魔君此言差矣,天后娘娘慧眼如炬,菱钥是真心侍奉。”
“好了,仙子舌灿莲花,本君甘拜下风。”说着,琴音是看了菱钥一眼,接着道:“萧少主如琰一般心性,你看来是没戏了。”
琴音此来亦是有目的,目的有二。
其一,菱钥去过窅燚处,有眼线的他事后自然知晓。从知道了玉瑶之事,他对于仲景为何要娶铃兰便产生了怀疑,种种事迹思前想后后,便觉得天后只讲了一半,他大胆地测猜玉瑶的真身应该还在。菱钥在天后身边多年,他觉得自己能在她这里得到点答案。
其二就是,他猜菱钥去窅燚处就是为了慑心术,当年月影的交换条件是瑶,她怕菱钥会是第二个月影。
听罢琴音所说,菱钥不以为然道:“这只是个开始,路还长着呢。”
琴音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看似无意地说道:“这几年你没少费心思吧,还如何个长法,除非你有慑心术。”
菱钥微微一愣,随后便道:“魔君费心了,凡事自有天命,菱钥会顺其求之。”
菱钥的点滴神色反馈,琴音当即便知晓了她已学得摄心术。笑了笑,言语道:“窅燚是个以利换利的主,仙子真是高人,用得是何法,可否告之?”
“魔君慧眼,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说着,菱钥是笑了笑,拒绝道:“您猜啊!”
“有趣!”琴音轻笑了几声,背靠椅背手指敲着桌面,悠悠说道:“本君不急,你我都是以利换利的主,我等着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魔君就这么自信我会告诉你?”喝着茶,菱钥是淡淡地说道。
“这天下没有本君做不到的事,只有本君不想,本君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去换得慑心术。本君只想告诫你一事,三界你谁都可以动,唯独一人你不能动,动了你就得死!”
菱钥心下一怔,这回面上是没露什么。
“魔君哪里的话,菱钥对天后对魔君那可是真心的,又怎会去动公主呢?菱钥自然是想长命的。”
“你明白就好!”
言毕,琴音是起身而去。
……
几日后。
晚膳时,茜瑶从给兔兔送药的小仙婢口中知道了兔兔被鞭打之事,随后便央求起了君后,放她去看望兔兔。
经不起茜瑶的一边求情一边撒娇,用膳后,君后便早早地打发萧轶带茜瑶回房。
回房途中,茜瑶又求起了萧轶。
萧轶亦感力不从心,磨不过嘴皮子,为了让茜瑶死心,一进门亦便赖在了床上,拿茜瑶当成空气,自顾自地看起了书。
看着靠在床上看书的萧轶,茜瑶谄媚道:“好哥哥,瑶儿就去一下下,好不好?兔兔肯定很疼的,哥哥心善就放了瑶儿吧!”
萧轶眼盯着书本,摇了摇头:“你去,她又不会不疼了,不行!”
茜瑶拉着萧轶的衣袖晃了晃,撒娇道:“好哥哥!好哥哥!算我求求你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