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走后玘没有回惜园,穿过林子飞身来到一处峭壁,悬空对着崖壁挥了挥衣袖,立时陡壁上出现了一石洞。
外看,洞内甚是宽敞,崖壁凹槽处摆放着一夜明珠以作灯火,只是石洞内寒雾缭绕,光芒有些幽暗迷离,朦胧中,隐约可见洞内悬浮着一张石床。
石床下边,一白叟席地打坐。这就是玘口中的玉衡,原名知应,狐族被贬的天神。
见着洞门突开,知应起身,对洞门口的玘施了一礼。
玘翩然进洞。行止最深处,他看了看石床上沉睡之人青白的面色,便施法渡了些许仙气。那人青白的面色瞬间红润了许多。看着这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玘停留了片刻后,出洞回了惜园。
樊家家境富裕,亦有一众丫环仆从。但几天来,老夫人对“玉瑶”的事却是样样亲力亲为。
瑶是过意不去,次日天蒙蒙亮便起了床,梳洗完毕,寻思着去厨房学着做事,帮着搭把手。
刚到门口,房里人英挺的身姿便落入了瑶的眼中。玘一头墨发随意地半披半束, 往日里一身玄衣的他,难得穿了一袭青色云纹宽袖长袍。想必是樊夫人亲自做的。
玘从樊夫人手中拿过了淘米的箩子,“我来,您回去歇着。”
“不用,娘欢喜给你们做。”
樊夫人又将箩子拿了回去。
“让我来,您在边上吩咐一声就行,不会的,指点一下就成。”
“你回去,娘这儿用不着你。听话,再去歇歇。”
“娘,以前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从今后,你就坐等着享儿子的福。”
玘的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说着,便拉着老夫人坐了下来,又道:“您呢,就好好坐着,别跟我争了。”
“好好,娘不争了,再争,你爹和瑶儿就吃不上饭了。”樊夫人一脸欣慰。
门里一番母慈子孝,弄的门外站着的瑶不知该不该进去。
正犹豫着,里面的玘,倒是跟背后长了眼似的,头也不回地说道:“还不进来,杵在外面做什么?”
“噢。”瑶是乖乖地进了屋,恭恭敬敬地对樊夫人行了礼:“伯母,早安。”
“怎么起这么早。”樊夫人起身牵过了瑶的手,说道:“这儿有我和玘儿就行了。”
“我是来跟伯母学艺的。”瑶轻声说道。
“别学了,我会做就成了。”玘示意烧火的丫头走了开,指了指灶台,笑着使了个眼色:“过来,帮忙添个柴火。”
“噢。”
瑶点了点头,到了灶边,手忙脚乱地往灶里塞了一把柴火。
帝君当起了厨子,神尊变成了烧丫头,真不知道这樊家是修了几世的福。
看着瑶笨拙的样子,玘心里是一阵好笑,戏谑地问道:“会吗?不会就拜个师。”
“我有哪么笨吗?”瑶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你一言我一句的,听得樊夫人是满心欢喜,为给两人腾地,坐了一会便和丫环悄悄地出去了。
玘还真是做得帝君也当得厨子,清粥小菜外加面点,营养丰富外观诱人,一顿早餐,他是没过多久就搞定了。
偏厅,樊家每日就餐的地方。
樊凡看着桌上的吃食,指着的手有点颤抖,对玘言道:“你娘说,这全是你做的。”
激动啊!
这樊玘一出生就像个“木头人”,不哭不笑,眼腈除了闭上就是睁开,连眨都不会眨一下。
孩子在十岁左右时,更是进了休眠状态。樊凡是寻遍了名医,个个是摇头叹息,后来机缘巧合下遇着了玉衡。玉衡说这孩子没有魂魄,过了十岁若不得仙气续命便会离世。
樊凡便将樊玘交给了玉衡,玉衡在带走樊凡时说机缘到了樊玘自会回来,夫妻俩一等就是十年。
能不激动么?
“嗯。”
看着樊凡,玘点着头笑了笑,“您尝尝,可还合您的口味。”
“好好好!”说着,樊凡里每样尝了一口,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
“那就好,您就多吃点。”玘边说着,边夹菜放到了樊凡和樊夫人的碗里。
这儿子当得是相当地尽心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