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海底里寻觅一株漂浮不定的海草，太大，太缥缈，抓不住也找不着。

——但林负星相信他的直觉，直觉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一定是哪里不和逻辑的地方他没有注意到。

于是，林负星开始思考。

他平日和蒋清只是隔着蒋溪联系，直接交集并不多，至少可以将这个阶段排除，那便只有今天一天短暂的接触可以考虑。

中午吃饭时，蒋清一切正常，那时候家里只有他们和一个阿姨。午饭过后蒋清便出去了，再次见到时是晚上，在场的还有林庭。

林负星猛然想起被他忽略的细节。

蒋清晕倒得太突然了！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征兆，而在蒋清晕倒时，他和林庭处理方式截然不同，他立即开始采取急救措施，而林庭，选择拨打急救通讯。

这个方式并无不妥，甚至可以解释为他沉稳不乱，但林负星想起了林庭当时的表情，从拨打急救通讯，到医护人员赶来，到亲眼看着急救灯亮起，再到刚才和他吵架，下楼——

林庭始终面无波澜！

甚至由于蒋清晕倒入院带来的情绪波动都没有他在走廊尽头接的那通通讯来得大。

林庭，他实在太淡定了。

淡定得像是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会发生这么一件事。

——像是早就已经做好准备！

林负星努力回想被他忽略的细枝末节，这时，椅子被压了下，有人坐到他的身边，甜香浓腻的草莓奶茶味飘过来。

医院二楼有自动贩售热饮的机器，研究表明，当感到心情不好情绪不佳时，喝点热饮甜饮，能有效缓解心情——而呆在医院的人心情往往不会太好。

那人深谙这个道理，将奶茶递到他面前，说道：“弟弟，别不开心。”

声音很耳熟，林负星抬起头，有些诧异，童皎捧了两杯热奶茶，坐到他身边。

林负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童皎：“嫂子，你怎么来了？”

童皎笑着说：“有个朋友住院，正好过来，刚刚在楼下碰到叔叔了，他和我说了蒋清阿姨的事。”她的回答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她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