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负星攥紧拳头。
当初上报性别时,老师图省事没看报告单,但一般也不会有学生谎报性别,这确是他问题。林庭处事手段林负星完全能猜得到,能因为一件小事牵扯一大批人,他就是个疯子,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小星,这是你闯祸。”林庭目光慈爱,戴上眼镜,推了推镜架,“你没变过,从小到大都在给人惹祸,不过没关系,爸爸可以给你扫尾,爸爸可以替你摆平,只要听我就好。”
只要你听我。
又是这句话。
林庭,他父亲,也从没变过。
林负星眼神更加暗沉,但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回忆起了不想想起来东西。
和以前一模一样,把他关进伸手不见五指小黑屋里,毫不客气对他拳打脚踢,责备他,最后却对他笑,用最温和语气对他说:“没关系,就算你害我失去了我最爱人,但你依旧是我儿子,所有人都怪你,我也怪你,我不会原谅你,我对你说一句没关系,你就必须要此感到愧疚,小星,你要听我。”
你要为此感到愧疚。
你要听我。
不可能。
他明明没有任何错。
指甲不自觉嵌进肉里,指尖由于太过用力,变青变白,掌心微痛。
林负星几乎想要怒吼,他想说不可能,想让他滚,身后传来声音打断他话:“我认为您不该这么说。”
是简沐。
他就站在林负星身边,眼瞳深沉漆黑,唇边挂着点点笑意,“负星哥不需要听您,他完全可以承担起自己一言一行,您不需要威胁他。”
林庭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个少年,同样对他报以微笑,藏在镜片后眼眸弯了弯:“我认为你不该偷听我们对话。”
“不算偷听。”简沐自然而然往前跨一步,站在林负星身前,与林庭对视,“这里是公众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