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萍与慕容宁下山。孟蝶转头便对李青桐说:“青桐,坏女人引开黑白郎君所争取的时间被慕容宁占去了一些。现在黑白郎君随时会回来,我们长话短说。”
李青桐认真起来,盯着孟蝶。只听孟蝶说:“因为一些原因,苏政绮必须在对面山头上观视情况。青桐,今明两天之内,应该就会有相枢针对苏政绮下手。”
李青桐问:“我该做什么?”
“开战之时,务必拖住黑白郎君,不能让黑白郎君插手苏政绮的战斗。”
李青桐闻言,说:“黑白郎君是世所罕见的高手。如果没有太吾剑,村中除了姑妈,没人会是他的对手。我能拖住他吗?”
孟蝶说:“用天蛇换骨功抵御一气化九百,用生死八门抵抗他对你造成的轻伤。黑白郎君不用毒术,只要他没攻破你的办法,你便能牵制住他。”
李青桐说:“我明白了。但这是为什么?你们有什么计划?”
孟蝶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此回对战,你千万千万要记住,要在不伤害黑白郎君的情况下牵制住他。”
在不伤害黑白郎君的情况下牵制黑白郎君,这实在不易。李青桐一时也没有把握。孟蝶又把叁个药瓶、一盒针匣交给李青桐,说:“拿着,防身之用,以备不时之需。”
……
纪风萍将慕容宁送至天允山下。元劫七看到慕容宁下来时,呼吸有些不畅,赶忙迎上去关切:“十叁爷!你怎样了?怎样受了伤?”
慕容宁说:“无妨,一点小伤。我们回府吧。”
纪风萍目送慕容宁与元劫七两人离开之后,一道凛冽剑意从背后直袭而来。纪风萍回身看他,一名着蓝衣、戴文士帽的男子摇着羽扇、缓步走来。纪风萍说:“任飘渺,你在挑衅吗?”
“这真是恶人先告状。是我在挑衅,还是你在挑衅?”
神蛊温皇面色冷峻,失了温和,似乎十分恼怒。
纪风萍说:“我只说今天会有人和任飘渺一战,可没说是我。是你误解我话中含义了。”
神蛊温皇说:“我们约好巳时对战,我辰时便至,枯等一个时辰,到了约定的时间,不见你的踪影。迟到是女人的特权,佳人如你,麦讲多等几个时辰,便是多等几日,也是无妨。谁料到了午时,来的却不是美人,而是煞星。唉,不悔峰乱石穿霄之景,却被黑白郎君一通破坏,真是叫人扫兴啊。”
“你虽动过真气,但身上无伤,此番对战,想必是游刃有余,大败黑白郎君了?”纪风萍假作叹息,“那你还是放过我吧。光是我的实力,便差黑白郎君太多。看你此番兴师问罪而来,想必此战没能尽兴。那我只怕也无法让你满意了。”
“唉。”神蛊温皇也叹息道,“温皇一向以诚待人,姑娘却以虚情矫言回报于我。任飘渺的目的是与姑娘比剑,既然比剑之人没来,当然是避战为上,以再被姑娘耍弄。”
“温皇这般智慧,何人能耍弄温皇?”
“我与姑娘约战,可姑娘爽约在前,温皇辛苦寻来,又见姑娘与其他男人约会在后,这如何不是耍弄?”
纪风萍说:“只要温皇以后避我如蛇蝎,便能彻底脱出我之耍弄。温皇以为如何?”
“哈。”神蛊温皇摇扇笑道,“温皇既称神蛊,便只有蛇蝎避我,没我避蛇蝎的道理啊。”
“那我避温皇,也是一样。”纪风萍说道。
神蛊温皇说:“纪姑娘,你可知,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话音一落,神蛊温皇扇一,剑一出,眼前人已成了任飘渺。任飘渺冷冷盯视纪风萍。纪风萍叹息一声:“你真要在这个时候比剑?”
这句话动机不纯。任飘渺察觉纪风萍有所算计,但目前情况不明,不如顺她之意,就势入局。
“再择改日不麻烦,就在今天解决。天允山也算盛景,姑娘葬在此地之后,我会常来探望。”
纪风萍和煦笑道:“那我感谢你的盛情。”
话音落,纪风萍身形瞬动,率先攻上,一指袭向任飘渺。任飘渺以为她要出剑,正欲持剑化招。谁料纪风萍所出不是剑法,而是掌指之法。指力破气而来,与剑“铛”得一声交击。任飘渺立时反应过来,借指力退开距离,以落入近身搏击之战。任飘渺一退,纪风萍顿出一招:“五行梅花针。”这数只飞针皆夹带相当强劲的力道催破而来。任飘渺运功挥剑一挡,竟觉手中剑顿时一沉,便加持内力,连挡带躲,终究是慢了一步,最后一根银针击中任飘渺左腹穴位。随即,任飘渺察觉一股异样,针上竟然有毒。
“纪风萍,对我用毒,真是好胆量。”
任飘渺音声昂扬,听来不像惊讶怨怒,倒是十足的愉悦。
纪风萍用的是郁毒,郁毒不会立刻发作,而会潜伏于体内。只要任飘渺速战速决,纪风萍又不引爆毒素,任飘渺也不会被毒素所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