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厚脸皮的话,也只有从柏常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才会让人觉得心安理得不足为奇了。
池笍:“……”
被抢了活,池笍只能给自己另外安排。
找了一圈,池笍在工作台边上的木料堆里捡了一块长条的,先用铅笔画好自己想要的形状,再将它固定好在木工车床上。
固定好后,池笍用拇指摁了摁确定旋钮足够紧,木条不会掉下来之后,连接好电锯,带好防护面具,抬手落下,动作干净利落地削去不要的部分,她的手很稳,贴着划线的部位一点点的移动,不出几分钟,琴颈大致的形状就出来了。
做好这些,池笍摘下面具坐下,左右开弓各拿了一张砂纸,开始猛搓。
大约半小时之后,琴颈被打磨得差不多光滑。
池笍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端起小号的刻刀,开始在琴头上雕花。
以前还空闲一些的时候,池笍就会自己做些小木头摆件来玩,打磨抹蜡之后,还能送给福利院里的小孩做礼物,久而久之,她们那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习俗——生日那天,可以到池笍那讨一件手工摆件来当礼物。
池笍往往会好脾气地答应下来,在她心里,这群孩子和她的家人没两样,也因为是要做礼物的东西,所以做得越来越仔细认真,甚至专门跑去找木工师傅学了几个月的活,还被师傅调侃,要留她当徒弟。
池笍下手的时候很小心,因为现在这双白嫩软滑,连一丝薄茧都没有的大小姐专用手,会有些碍事,指腹摁在刀背上没一会儿就会觉得胀痛,只能刻一点停下来休息一下。
“在雕什么?”柏常靠过来看。
“海棠。”意识到这是在做节目,池笍接着拓展,“海棠花本身寓意为苦恋、相思,偶尔也能比气质卓越有才有貌的女子,有独立女性的象征意义。”
主要是海棠的花式简单,很快就能刻完。
“嗯。”柏常轻轻点头,突然发问,“什么时候学的?”
上辈子。
当然这答案池笍不能说,所以她也就当做没听见柏常的问话,一言不发地继续刻手里的琴。
跟拍的vj在楚安之那晃了一下,跑到池笍这里,把她手底下已初见端倪的刻纹框进去。
一束存在感十分强的目光,加上快怼到脸上的镜头,把池笍专注于手工活上的心思分了个大半,一走神,雕刻刀尖头的部分对上了指腹,血点迅速从莹白的皮肤里挤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