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燃明白了纪望的意思,他握紧手里的外套,再次看了祁薄言一眼,转身离开。这时祁薄言却突然追了上去,纪望以为对方要找任燃麻烦,想要拉住对方,让他别冲动。
可他没拉住,快速地把任燃推出了屋子,然后自己也跟着出去,反手关上了门。
纪望赶紧跑过去,开门想要出去制止祁薄言做出什么偏激的行为,等他拉开时,正好他听见了祁薄言的尾音:“……所以你最好老实点。”
“你在说什么?!”纪望有点生气:“任燃,他是不是冒犯你了,对不起,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任燃神色青白交加,一言不发地扭头跑进电梯里,没有理会纪望。
纪望抓着祁薄言的领子,把人往屋子里拖。这个姿势让祁薄言感觉到很不舒服,挣扎了两下,却被纪望的表情吓住了,没感动,就跟蔫掉的大狗一般,被提溜进了屋子。
祁薄言被推到了沙发上,他捂住自己的胳膊,露出受伤神情,但是纪望一想到他刚才装柔弱无辜的模样,就不是很信:“我说了,你应该对我朋友尊重点,你威胁他做什么!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
任燃较他先认识的祁薄言,最开始祁薄言的名字就是任燃同他介绍的。任燃对祁薄言的观感一直不好,关于两个人的过往,纪望不太清楚,今日他就想弄明白。
祁薄言见装可怜无用,便摊开手脚,霸占了沙“我只是跟他说,你是我的,让他老实点。”
纪望额角被怒火冲得有点头痛:“祁薄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了解你,也清楚任燃,你们都是不错的人,大家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呢?”纪望由衷希望这两个人能和解。
祁薄言见纪望有点生气,倒没有说什么你选我还是选你朋友的话,他向来这样,手段众多,软硬兼施:“怎么谈,他有多讨厌我,难道你不清楚?”
这话叫纪望窒了一瞬,很快他缓和语气道:“所以你该和我说,我帮你们调停一下。”
祁薄言扯过枕头抱在怀里,在沙发上躺下:“不要调停,我讨厌他,纪望,你不能因为你个人喜好,就逼着两个互相讨厌的人和解,就算真和解了,那也是为了你装出来的。”
这话听起来歪门邪道,又意外有点道理,最后反而让纪望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过多干涉。
也许就像祁薄言说的那样,即使两个人和解了,也是为了他安心装出来的样子,该讨厌的还是讨厌。
纪望也不强求了:“算了,只要你们别当着我的面打起来就行,尤其是你。”
祁薄言轻轻踢了下纪望一脚,不悦道:“为什么只说我,明明是他先撩者贱?
纪望抓着祁薄言的脚踝,没有推开,而是轻轻捏了捏,以安抚的力道:“他到底是个omega。”
祁薄言啧了声,把脚踝从纪望手里抽出,坐起来道:“说来说去,你还是在乎我不是omega。”
虽然纪望的确在意,不过两件事混为一谈,那就是祁薄言无理取闹了。
纪望蹙眉道:“我的意思是你跟他打起来,肯定是你把他按着打。你要是敢对任燃动手,我就得去局子保释你了,omega保护协会还不吞了你,让检察官判你个三五年。”
祁薄言听后,觉得纪望还是向着自己的,眼中带了点笑:“怕什么,我身份证上也是omega啊。”
纪望一直以为祁薄言是用omega信息素香水来伪装omega,没想到对方连身份id都是omega。
大概是心情比较好,祁薄言抓着自己的头发嫌弃道:“和身份一样,连这头发都是被逼着留的,烦人。”
捕捉到祁薄言话语里的信息,纪望立刻问:“谁逼的你,身份证都是omega又是怎么回事?”
祁薄言张开手:“抱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纪望只好顺应祁薄言的撒娇,把人搂在怀里。细滑的头发落在他的领口,几缕调皮地从空隙中钻了进去,搔在了纪望的胸口上。
那里本就肿痛,被头发弄得更加叫人颤抖,纪望咬牙忍住了,颧骨微红。
祁薄言抬手把脖子上的抑制贴撕了下来,桃香弥漫,味道偏甜,不会让纪望有多不舒服,毕竟人终究是会适应的,他已经能跳开alpha之间的排异,去感受祁薄言的信息素。
手里扯着抑制贴,祁薄言的脑袋靠在纪望的怀里:“我妈想让我是个omega,所以我就成了个omega。”
这个理由听起来好像交代了原因,实际上什么都没说。
祁薄言伸手把纪望的抑制贴也扯了下来,勾下纪望的脖子,在人耳后轻嗅,感受着纪望的味道:“我讨厌酒,可是我好喜欢你的信息素。”
纪望随他舔着自己的颈项:“你母亲为什么想让你是个omega呢?你几岁分化的?”
一般来说,alpha和omega会在十三岁到十六岁时分化,再晚一点就是十八岁了,比如任燃。
祁薄言不是很想说,轻轻咬了纪望一口,又松开:“我们能别聊这个了吗?”
纪望却说:“薄言,我是你男朋友,你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一个omega,你母亲认为alpha不好吗?”
应该大多数人都情愿自己的孩子是个alpha,毕竟omega过于弱势,容易被人欺负。
纪望曾经想过如果他以后有孩子,孩子是个omega,他应该会操碎心,怕自己的孩子被什么混蛋给欺负了。
他现在没有这个顾虑了,他已经在慢慢接受以后不会有一个长得和祁薄言一样好看的孩子。
祁薄言失神一阵,似陷入了回忆里,缓慢道:“她讨厌alpha,我十三岁的时候分化出来,她…… ”
纪望等了一会,没等来答案,祁薄言忽然掀起长长的眼睫,眼睛里什么内容都没有,没有情绪,也没有想法,他对纪望轻声道:“她想杀了我。”
“纪望!”张慕先在旁边喊了一声,将纪望从回忆中惊醒,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在综艺里,周围都是摄像头。
他下意识点了两下祁薄言的头像,微信跳出来了提示,“拍一拍”。
纪望手忙脚乱想要撤回,却发现这微信新出的功能实在让人烦躁,为什么总是出这种没用的东西。
不过祁薄言没有回应这个互动,直到晚上,一身疲惫的纪望回到了自己住的房子里,微信里都没有得到回应,而那个提醒,也早就被其他人的聊天内容顶上去了。
纪望临睡前最后一次看了下微信,群里的聊天已经刷过一轮,纪望参与进去,发了几个表情包,祁薄言没来加他,同样没在群里互动,可能是太忙了,没有看到。
他还以为祁薄言会第一时间就加自己的微信,还想着拒绝还是不拒绝,结果根本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祁薄言没有加他。